果然沒過多久,初裳姑姑真的被皇上罷職了。這個時候,眾人才驚覺,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皇上已經如此的看中這個小太監了。他們又是驚訝,又是不解,甚至有幾分酸溜溜的想著,這個俞泰是不是給皇上吃了什麼迷魂藥,不然怎麼皇上如此的看中他,又替他出氣,處置了初裳姑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眾人對待俞泰便是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卻說俞泰,自從皇上下令將初裳給處置以後,便由內而外的生出了一種優越之感,他是越發的洋洋得意,自覺的自己如今才是這宮中太監宮女們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可以這麼輕易便將君赦蒼最看重的姑姑,老實說,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如此輕易的便做到了,這怎麼能夠讓他不開心。
俞泰從這件事情以後,便是越發趾高氣揚起來,甚至對有些來拜見君赦蒼的大臣,也有幾分不放在眼裏。
從小到大,一直過的不如意的俞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順風順水,眾星拱月,初嚐欲望與權力的他很難控製自己,自然也沒有想過,這樣的富貴榮華,他也沒能享受幾日。
這一天,風和日麗,俞泰正在禦書房外麵檢查太監宮女們的工作,正巧遇到了來拜見君赦蒼的段子玉。
段子玉身穿一襲白衣,發束玉環,清秀英俊的麵容,配上那白皙幹淨的肌膚,讓人看上去很難產生厭倦,倒是頗有幾分濁世佳公子之感。
段子玉來到禦書房的外院時,卻被迎麵走來的俞泰給攔了下來,段子玉皺眉,看向穿著黑藍色圓領長袍,頭戴長頂烏紗青帽,一臉嚴肅表情看著自己的俞泰,他並不知道,這個人便是這幾日在宮中傳來傳去的君赦蒼新寵。從來還沒有被別人這樣攔在路中央的段子玉心情有幾分不好,他冷眼瞧著俞泰,語氣不快的開口說道:“你是何人?不知道我的身份麼,居然敢攔著我。”
俞泰一聽,便是微微一笑,將手放下,打量了一遍段子玉,態度散漫隨意,對著段子玉含糊行了個禮,不帶絲毫敬意的模樣,讓段子玉忍不住冷笑。還沒等他發火時,便聽到俞泰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大人,小人是負責在禦書房內伺候皇上的太監俞泰,這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多多擔待,不過話說回來,這禦書房可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去的。”
說到這裏,便見俞泰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段子玉,語氣裏的意味也有幾分怪異。
段子玉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怒氣,挑眉看著俞泰,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怎麼,照公公的意思,我今日是不能到這禦書房裏去了?也是見不到皇上了?可真是奇怪的緊,以往我來這禦書房可是沒有這麼多的規矩的,怎麼換了個人,便多了這麼多的麻煩。”
聽出了段子玉語氣中的不滿,俞泰隻是笑了笑。
“行了,我不和你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段子玉有事求見皇上,若是不行,你把興安給我找來。”聞言,俞泰的臉色不太好看,他輕哼一聲,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便陰陽怪氣的開口道:“興安公公現在可是不在禦書房裏了,段大人隻怕是見不到他了。”
段子玉微微皺眉,隨後又問俞泰是怎麼一回事,俞泰便隻是說興安惹得君赦蒼不高興,被遣到冷宮裏當差了,其他的俞泰便不再多說。
段子玉見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便沒打算繼續在這裏和俞泰閑扯下去,他微微側身,便要繞過俞泰,去禦書房,而俞泰眼疾手快,立馬攔到了段子玉的前麵,看著擋路的人,段子玉隻覺得一陣頭疼。俞泰心裏卻是想著要讓這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段子玉知道,他俞泰是不可以這般無視的,這樣想著,俞泰突然心生一計。
隻見他輕輕咳嗽一聲,又抬頭迎著段子玉那如劍一般銳利的目光,緩緩的開口說道:“段大人,其實皇上此刻沒在禦書房,若是你真的有事情要與皇上說的話,便移步到後麵的茶亭等著吧。”
段子玉微微皺眉,冷聲道:“皇上去了何處?什麼時候回來?”
俞泰聳了聳肩,對著段子玉攤手說道:“段大人,我不過是一個太監,怎麼敢過問皇上的事情?”
俞泰怕段子玉就這麼離開,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說道:“段大人可以到後麵等等,我估計皇上沒一會便要回來了。”
聞言,段子玉心裏一頓,想起今日來皇宮見君赦蒼真正的目的,他便咬了咬牙,不管怎麼樣,今日他一定不能就這麼回去。一定要見到君赦蒼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