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清璃的回答,頓時讓初裳有些啞口無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而木槿也是微微皺眉,顯然也是不理解陌清璃的作法。
陌清璃嘴角上揚,又繼續說道:“那雲衣雪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本宮對她沒有什麼敵意,何況之前她也配合本宮演戲,幫了本宮的忙,想來也不是一個有什麼大城府的女人。”
聞言,木槿卻是忍不住的癟了癟嘴巴,忍不住出聲道:“娘娘,她哪裏是在幫我們啊,不過是為了報答娘娘你的恩情罷了,若是沒有娘娘你的辦法,說不定她到現在還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呢。”
陌清璃忍不住笑了笑,有些無奈,看向初裳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收了起來,認真吩咐著,讓初裳在明日一早的時候,務必要把安神茶給雲衣雪送過去,雖然初裳的心裏和木槿一樣,有些不太讚同陌清璃的作法。
可是陌清璃臉上的神色,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便隻好乖乖聽話,把這安神茶的任務好好完成。
而待到木槿與初裳都退下以後,陌清璃臉上的神色又是一變,想起了興安讓初裳帶來的話,陌清璃的眼中便是劃過了一抹幽光。
昨夜,君赦蒼好心把雲衣雪送到宮殿之後,本來是打算就在門口,便離開的,可是目光落在了雲衣雪的臉上,見她一雙明眸下,有一圈黛青色,心裏頓時生了一些憐憫之情,想來這個雲衣雪的確是夜裏沒有休息好。
所以才把人一直送進了她的宮殿,從來沒有被君赦蒼這樣對待過的雲衣雪,一時間竟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是個什麼反應,隻是有些複雜,但更多的,還是莫名的開心與興奮。她努力的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歡喜,卻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
目光落在君赦蒼的英俊的臉龐上,久久不能移開。君赦蒼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目光微微有些閃躲,雲衣雪心思細膩,很快便察覺出了君赦蒼的不自在。
為了避免尷尬,雲衣雪突然開口問道:“皇上,這段時間,你在外麵,可是吃了很多的苦頭?不會有什麼地方受傷了吧?”雲衣雪的這番話,說的倒是她自己心裏所想,對於君赦蒼的關心,卻是一點也沒有作假。
君赦蒼聽到這裏,眼中劃過一抹幽光,看了一眼雲衣雪,見她眼眸中的擔憂之色不似作假,便頓了頓,隨後開口說道:“朕沒有什麼大事,也沒有受傷,隻不過是被龍禦天的人關在了密室,見不到陽光罷了。”
如今這雲衣雪的身子,看上去十分虛弱,君赦蒼心裏也不想她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分心擔憂,便簡單的說了這幾句話,果然,雲衣雪聽了以後,心裏便鬆了口氣,隻要君赦蒼沒有什麼大問題,她便可以放心了。
或許是雲衣雪的反應過於明顯,君赦蒼的心裏有些複雜,麵對雲衣雪的時候,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莫名的,就是覺得她有些可憐。
想到這裏,君赦蒼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告訴雲衣雪,讓她安心休息,自己會在這裏一直守著她,直到她睡著以後。君赦蒼的話,無疑是給雲衣雪吃了一顆定心丸,讓她的心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沒有睡過什麼好覺,在君赦蒼說完這番話之後,雲衣雪很快便嘴角帶笑,安心的睡著了,而君赦蒼也在雲衣雪的宮裏,坐了整整一個晚上,隻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陌清璃的身影卻總是不受控製的跑出來。
明明就在一個皇宮,可是君赦蒼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從陌清璃的宮殿離開以後,開始瘋狂的想念她,想念她。
這一夜,君赦蒼想了很多事情,自從他回到皇宮之後,因為身體的原因,他就一直在自己的宮裏養病,和陌清璃幾乎是沒有怎麼好好說過話,也因為這件事情,陌清璃對他已經產生了誤會。
君赦蒼心裏又何嚐不想和陌清璃在一起,與她好好說話?可是他卻不可以,也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去找陌清璃,不然的話,依著陌清璃的性子,又怎麼會不提起雪蘇淩的事情,讓他妥協?
想到這裏,君赦蒼便覺得有些頭疼,一雙狹長的黑眸裏閃過一抹憂色,這其中的事情,陌清璃可以不放在心上,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君赦蒼他卻做不到,他不能就如此輕易的妥協,為了自己的性命,而要用陌清璃的名譽去換。
或許陌清璃此刻不能理解他,可是君赦蒼依舊冒著被陌清璃誤會的可能,堅持了自己的想法,這也造成了現在不知如何去麵對陌清璃的現狀。
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因為冊封雪蘇淩的母親一事,君赦蒼的目光長遠,他看到了這件事情將會帶給陌清璃的影響,所以此刻他努力抑製住自己內心對陌清璃的思念之情,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去見陌清璃,那麼勢必陌清璃會舊事重提,讓他盡快追封雪蘇淩的母親,而君赦蒼麵對陌清璃,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堅持下去。
一旦君赦蒼在陌清璃的說服下,答應了雪蘇淩的要求,那麼就等於是肯定了慕容家的罪名,而緊接著就是陌清璃的身世倍受牽連,她身為琉空國的皇後,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被後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