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衣雪的話,讓君赦蒼忍不住思索片刻,把靜妃如梅葬在東郊?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雲衣雪見君赦蒼麵露沉思之意,不覺微微點頭。
她看著君赦蒼的臉色,又是小心的提議道:“皇上,那靜妃既然是不可能進入皇陵,那麼葬在東郊,卻是一個不錯的打算,也不會引起朝中人的注意,不知皇上你意下如何?”聞言,君赦蒼便是點了點頭,欣然同意了雲衣雪的提議。
隻不過君赦蒼考慮到,人葬在了城郊,這雲衣雪若是出入的話,難保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有些不太放心的叮囑了她幾句話,最後更是派了一個侍衛到時候便衣隨行,以確保雲衣雪的安全。
有了君赦蒼的點頭,雲衣雪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也開始著手準備靜妃如梅的葬禮一事,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君赦蒼和陌清璃的意思,都是不過於大操大辦,隻是走了一個形式罷了,而雲衣雪負責安排這事,也自然隨著靜妃如梅去東郊下葬,準備東西。
這一天,陰雨綿綿,雲衣雪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也可以感覺到外麵透著涼意,清風徐來,天氣陰沉,似乎也是知道了今日有人要下葬一般,顯得清寂極了。
雲衣雪今日穿的極其樸素,也為了能夠真的去送這個她親手結束了生命的女人,依著君赦蒼的意思,她帶了幾個身著便衣的隨從,自己也假扮成了城裏普通的出喪人家,低調的來到了東郊,給靜妃如梅準備下葬的事宜。
一個時辰之後,雲衣雪的人馬終於來到了東郊,她在雲曼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四周雜草叢生,人跡罕至,有些荒涼,有些清寂。
她目光微閃,打量著這周圍的環境,隨後目光落在了靜妃如梅的紅木棺材上,歎了口氣道:“你們幾個,把靜妃娘娘入葬了吧,再來兩個人去後麵的馬車上拿銅紙與蠟燭。”在雲衣雪的吩咐下,幾個人開始有條不紊的工作了。
雲曼便把雲衣雪拉到了後麵,看著他們把靜妃的棺材埋入土中,忍不住看了一眼雲衣雪的臉色,她頓了頓,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娘娘,這些日子你都沒有休息好,奴婢知道,這都和這個女人有關,隻是如今你親自來送她最後一程,真的會有用嗎?”
聞言,雲衣雪微微一笑,看著那些人的動作,悠悠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是至少會讓我心裏的愧疚之情淡一些,也不會再落得日日難眠的情況吧?不過說來這個靜妃如梅,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我早就知道,她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是我帶來的。”
聽到這裏,雲曼便沒有說話了,等到那邊一切都準備妥當,雲衣雪便帶著雲曼走到前麵,讓雲曼從包袱裏拿出紙錢與蠟燭,都一一的點燃,燒給了靜妃,看著火花,又看著靜妃墓碑上刻著的幾個字,她的眼裏閃過一抹幽光。
“靜妃,雖然我與你相處的那段日子,都是在與你演戲,希望你不要怪我,也不要再來與我托夢了,我不過是讓你早點結束了你可悲又可憐的生命罷了,你也是個可憐人,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依舊做著夢,希望你來世能投個好人家。”
說完這話,雲衣雪便起身,帶著雲曼上了馬車,一行人準備離開東郊,隻是沒有想到,當他們的馬車行到了一半的時候,就突然被半路殺出的山賊攔在了路上,馬車的突然停滯,讓雲衣雪的身子由於慣性,忍不住向外仰去。
雲曼眼疾手快,連忙把雲衣雪拉了回來,二人在馬車裏都有些顛簸,帶到雲衣雪站穩了以後,才忍不住微微皺眉,連忙詢問雲曼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曼拉開帷幕,這一看,頓時花容失色,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娘娘…外麵似乎來了一群山賊,正攔著我們的馬車,看起來,人數還不少呢。”
聽到這裏,縱然是她見多了大場麵,也不覺有些緊張起來,雲衣雪說到底還是一個女子,從來隻見過後院裏的勾心鬥角,哪裏有什麼機會,能夠見過這樣的真刀真槍?一時間也有限,六神無主。
她連忙安慰住嚇得不輕的雲曼,自己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靜,外麵的打鬥聲不停傳來,讓雲衣雪知道,外麵正在搏鬥。她不會武功,也不能做些什麼,隻能抱著雲曼,在心裏祈禱,希望這些賊人可以早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