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閔想通了以後,便也察覺到了自己之前鎮守清河縣的失職和自己剛醒來時對君赫蒼和陌清璃沒有行禮,就立馬下床對著麵前的兩人跪了下來。
“皇上,皇後,請你們降罪於罪臣!”他巍巍顫顫地對著君赫蒼和陌清璃磕頭,一磕不起,消瘦的背脊讓人一看就心生酸澀。
陌清璃立馬就伸手想去扶跪倒在地上的常閔,卻不小心牽動了自己的傷口,一下子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冷汗從額頭上流出來。
君赫蒼不滿地將陌清璃撈了起來,瞪了她一眼,自己伸手將常閔從地上提了起來。
常閔呆愣地看著君赫蒼,不明所以地說道:“皇上,罪臣,罪臣……”
他話還沒說完,君赫蒼便皺眉對他冷聲命令道:“回床上去。”
“這不行,罪臣常閔鎮守清河縣失職,讓三陽玄教這等邪教侵占了清河縣,讓清河縣的縣民們飽受查毒,還要讓皇上您親自來處理,罪臣實在是罪該萬死……”常閔對君赫蒼說道,麵上的羞愧十分明顯。
老頑固,君赫蒼不滿地看了常閔一眼,又看著想要低頭去扶他的陌清璃的,無奈,隻好走過去提起常閔的領子,把他扔回了床上。
“這於理不和……”常閔皺眉要爬下床,卻被君赫蒼下一句話給說愣住了。
君赫蒼皺眉看著常閔,說道:“朕免了你的罪,這次端了三陽玄教也有你和常惜月的功勞,功大於過,並且,朕封常惜月為清河縣縣主,事宜朕會回去頒布聖旨的。”
說完,君赫蒼便看到常閔眼淚掉了下來,在床上對著他和陌清璃跪了下來,道:“臣謝皇上,替小女謝皇上。”
那天過後,陌清璃和君赫蒼參加了常惜月的葬禮後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在清河縣呆得太久了,他們必須要回去了,這裏畢竟不是他們的歸屬。
清晨。
陌清璃和君赫蒼告別了常閔,兩個人甩下士兵隨從先行一步出發離開了清河縣。
騎馬到了清河縣外,陌清璃停在了一片草地上,她停下馬,扭頭看向身後,清河縣已經遠遠在後,渺小地像一個一隻手都能夠拿起來的模型。
“舍不得走嗎?”君赫蒼也停下了馬,扭頭看向陌清璃。
他在清河縣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也對這個讓陌清璃受傷的縣鎮沒有任何的好感。
“沒有,事情總要告一段落。”陌清璃回頭,朝著君赫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
君赫蒼也笑了下,便看向前方,道:“要不我們下馬走走吧,這裏景色不錯,我們也不能真的把軍隊丟了。”
“好。”陌清璃點頭,便下了馬。
兩個人並肩走在前麵,馬匹跟在後麵,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陌清璃想著自己來到清河縣的時候,設計奉使元尊,潛入三陽玄教,這些場景全部都曆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一樣,讓人料想不到。
而現在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也該要回到自己的生活裏麵去了,和君赫蒼一起,陌清璃想著,扭頭去看君赫蒼,輕輕一笑。
“怎麼?現在覺得我好看了?”君赫蒼也扭頭看向陌清璃,挑眉戲謔道。
陌清璃不由白了他一眼,但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自戀。”
君赫蒼沒有說話,隻是扭頭去繼續看著附近的景色,那樣子竟然像是在生悶氣,讓陌清璃看了都想笑。
不過……君赫蒼那天為什麼會跟淮南兵來到三陽玄教呢?
陌清璃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便皺眉開口問君赫蒼說道:“那天我中埋伏的時候,你為什麼會那麼快跟淮南兵過來?你怎麼會在清河縣?又是怎麼知道我的事情的?”
君赫蒼聞言愣了下,他沒想到陌清璃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他扭頭看向陌清璃,問道:“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就是奇怪。”陌清璃聳聳肩,說道,她垂了垂眸,彎腰伸手將旁邊的野花摘了起來,眸子不禁帶了寫柔意,讓君赫蒼看了也忍不住想要勾起唇角。
“其實就是我派給你的暗衛我吩咐他們要按時給我傳信發關於你的消息,然後我就知道了,而且附近的淮南兵一直都在暗中準備,隨時為我所用,所以我那天才會那麼快趕到三陽玄教的。”君赫蒼說著,想起了那天陌清璃的慘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又道,“況且,要不是我那天早些趕到,你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呢,還能跟我說話?”
陌清璃聽著摸了摸鼻尖,受傷這件事情是她不對,但聽了君赫蒼的話,她又忍不住朝君赫蒼說道:“我那次不是叫你不要管這件事嗎?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