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類似背叛君赫蒼的念頭環繞在雲衣雪的身上,讓雲衣雪的病久久不能好,看向君赫蒼的眼底也帶著歉意和小心翼翼。
陌清璃知道了,就設計找機會讓雲衣雪徹底清楚自己的想法,以及……宣告自己對君赫蒼的所有權。
這天,雲衣雪在房間裏麵待著有些悶,便披了件披風站在院子外麵看看自己種的那些花草,過了會兒侍女見她還沒有回房間的跡象,又想著出來走走或許能夠讓病情好一些,就搬了張椅子放在院子的樹下,讓雲衣雪坐著,自己又去端了糕點茶水回來。
雲衣雪坐在椅子上,仰起頭眯著眼睛看那透過樹葉的縫隙漏下來的陽光,光線照在雲衣雪的臉上,為那蒼白的臉上添了幾分暖意。
侍女端著糕點茶水回來就看見了自家姑娘這有些遐逸的樣子,心底一軟便笑著走進去,卻忽然被一個人一撞,差點就摔了。
侍女堪堪穩住身子,糕點卻掉了不少,她生氣地想找那個撞她的人,卻看見了一個小個子的人正跑到了雲衣雪的麵前。
“你幹嘛呢!”侍女看那人騷擾雲衣雪,頓時就氣了,也不管那些掉在地上的糕點,就氣衝衝地跑過去想要把那個人拉走。
可還沒等她動手,雲衣雪先扭頭朝著侍女揮手道:“你別動,讓他說。”
侍女愣了下,想開口說什麼,卻看見了雲衣雪那蒼白無色的臉上,好像因為那小廝的話而出現了某些情緒,因而添上了幾分血色。
自姑娘生病以來,她就沒有看見自家小姐臉上除了憂愁以外的情緒。
侍女看了那小太監一眼,抿唇,沒有說話了,隻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隻要能讓小姐開心,就隨這個奇怪的小廝說吧。
事實上,雲衣雪確實很激動,因為麵前這個小太監,他帶來了一件上號的白玉佩。
這玉佩雖然說是珍貴,可按照雲衣雪的家世身份還不能夠讓她如此激動,讓雲衣雪激動的原因是,這個玉佩,是秦元澈的,她認得。
那小太監對著她說了句:“這玉佩是一位貴人差遣奴才送給雲姑娘您的。”
“那位貴人在哪裏?”雲衣雪忍住心底的雀躍,明知故問地開口問道。
“在禦花園。”小太監恭恭敬敬地說道,說完便對著雲衣雪行禮,“時間不早了,奴才要回去了,奴才是偷偷出來了,晚了要受罰,望雲姑娘諒解。”
雲衣雪胡亂地點頭,隻沉浸在那幾句話裏麵,她的腦子裏全部都是,秦元澈來了,秦元澈在禦花園裏麵,秦元澈派人來找她,是想要跟她見麵嗎?
是想要跟她見麵嗎?那她想要跟秦元澈見麵嗎?雲衣雪忽然冷靜了下來,對著自己問道,你能夠跟秦元澈見麵嗎?你要生出背叛君赫蒼的想法嗎?
侍女在一旁看著那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走了,頓時有些驚訝。
那小太監為什麼會過來這裏?又為什麼會來找姑娘?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想著,侍女看向了雲衣雪,更加驚訝地發現,雲衣雪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看上起仿佛隻要輕輕一戳,就會消散在這裏似的。
侍女不禁有些擔憂,她不知道那小太監跟雲衣雪說了什麼,但她能夠肯定的是,那小太監說的話肯定對姑娘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不然姑娘怎麼可能臉色會忽然變成這樣呢?
侍女走近兩步,在雲衣雪的麵前蹲了下來,抬頭心疼又擔憂地看著雲衣雪,開口道:“姑娘,是不是宮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您怎麼了?”
她從小跟著雲衣雪長大,比雲衣雪大三歲,過了十幾年,她還是跟在雲衣雪的身邊,對於她來說,雲衣雪就是她的一切。
“沒什麼。”雲衣雪有些恍惚地看著侍女,開口道,那話輕飄飄的,一下子就消散在了空氣裏麵嗎。
侍女卻聽到了,她忽然嚴肅地伸手,大不敬地握住了雲衣雪的手,讓雲衣雪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
“姑娘,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雲家姑娘不必如此瞻前顧後,雲家和奴婢會為您清楚一切,隻要您開心您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病也不容易好,您想,您開心嗎?剛才那太監說的話,您想進宮嗎?您想做什麼嗎?”侍女對著雲衣雪開口說道。
她不知道雲衣雪在糾結什麼,她隻知道,雲衣雪要尊稱內心。
雲衣雪被侍女說的一番話給說愣住了,她回想過來,自己似乎的確是太過怯弱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君赫蒼,愧疚就圍繞著她整個人,可是等到她想到秦元澈,喜悅卻大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