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硯一路走到了廚房,無視路上侍女或別人奇怪的目光,徑直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了自己的手下正可憐兮兮地坐在裏麵端著飯菜,麵色蒼白地在那裏吃飯。
他剛走進去的時候還沒人注意,全部人都在低著腦袋吃飯,因為除了貴客和某些有地位的人,都會在自己的船艙裏麵吃,隻有下等的人或者說是侍女廚娘等才會在廚房裏麵吃。
當然,段子硯的人也不可能會被這樣對待,火雲國來使就算是再不喜歡段子硯,也得看在琉空國和君赫蒼甚至是陌清璃的麵子上對她好言好語地說話和對他。
段子硯的人在廚房吃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方便。
這讓段子硯也覺得他的手下有些可憐,被腹瀉折磨到這個地步。
“把你們的飯菜給我看看。”段子硯走上前去,用腳尖踢了踢麵前的手下,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手下才發現段子硯竟然忽然來到了廚房裏麵,這讓他們有些驚訝,隨即便站了起來,有點奇怪又不明所以地看著段子硯,開口說道:“大人,您怎麼來到這裏了?”
說完,另外一個手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著段子硯有些愧疚又疑惑地問道:“難道說沒有人給大人您送飯菜,然後您才親自過來的嗎?”
這句話剛說完,廚房船艙裏麵段子硯所有的手下都低下了頭,偶爾有幾個愧疚地偷偷看了段子硯一眼。
段子硯看著他們這個樣子實在是十分地無奈又好笑啊,他之前的確是有自己到廚房裏麵拿午膳那些,可是那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
但是段子硯也沒有開口解釋什麼,隻是又揚了揚下巴,眼睛撇向自己手下拿著的碗裏麵的飯菜,又將目光看向那邊的桌子上麵。
全部都是一些家常小菜,青菜還有一些肉和魚類,很普通的菜色,他眯了眯眼睛,覺得那菜色似乎跟他的有些不同,隻是距離遠了些,看不怎麼清楚。
其中一個手下看見段子硯這個樣子,大概明白了段子硯似乎有些好奇他們的飯菜,心裏不打明白為什麼,但是還是拉了把有些擋住了段子硯目光的兄弟,往旁邊走了走,又對著段子硯開口問道:“大人,請問您來這裏是做什麼啊?您用午膳了嗎?”
他們心底對段子硯也是愧疚的,段子硯來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衣食住行,沒有帶上伺候自己的侍女,隻帶了他們這幾個糙老爺們,平常沒腹瀉之前還能幫忙幹點事情,現在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讓段子硯這個公子哥,朝廷大臣為他們操心,這讓他們愧疚不已可又沒有絲毫的辦法。
段子硯對於這個很有眼色的手下笑了下,開口說道:“我吃了,我隻是在吃的時候發現菜裏麵有一種配料十分奇怪,又想知道你們這裏的飯菜有沒有那種配料,所以就過來看看了。”
說完,麵前站著的手下臉色忽然就變了,難道段大人的飯菜裏麵被下了東西?現在是來委婉地告訴他們?
而旁邊站著的侍女廚娘們倒是冷汗都要下來了,互相麵麵相覷,覺得心底又慌張又不知所措,這位琉空國的大人到底是想說什麼?要是他的飯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火雲國來使可是不會絲毫心慈手軟的,到時候,她們就會被扔下這浩蕩的大海裏麵喂魚。
幾個侍女廚娘越想越慌張,直接就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段子硯磕頭求饒地解釋道:“大人,大人,奴婢們沒有往您的飯菜裏麵下東西啊,那些配料都是很正常的配料,大人,那些東西說沒有毒的啊。”
段子硯被這忽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等聽到侍女們的哭訴後有些無奈和好笑,他隻能對著麵前這些看起來比他的手下還要可憐的侍女廚娘們開口說道:“你們起來吧,我並不是說你們給我下毒什麼的,我隻是對那些配料有些好奇而已,況且,那配料似乎是一種果子,聞起來很清香,吃起來卻有些酸澀的,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果子嗎?”
段子硯示意手下將那些侍女廚娘扶了起來,開口便對著麵前這些經常的廚房裏麵的女子開口問道,而且最後一個問題名字就是完全能夠回答出來的,她們一直在廚房裏麵煮飯菜,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配料和果子是什麼呢?
想到這裏,段子硯的目光看向那些已經站起來的鬆了口氣的侍女廚娘們。
廚娘們各自看了對方幾眼,像是想到了那種配料是什麼,又有些奇怪,但也隻能讓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中年女子,看上去是廚娘的上前對著段子硯彎腰行禮開口說道:“奴婢能不能請問一下大人,那果子是不是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