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的身材圓潤,穿著昨天圓玥身上那件白色連身裙,脖子斷口血肉模糊,但十分整齊,像是用電鋸之類的東西鋸下頭顱的。
圓玥怎麼還穿著那件白裙子,昨天下午她不是答應王管家立即換回製服的嗎?
警察在屍體旁討論案情,我聽了一些,他們說之前那幾個無頭案,切口淩亂,應該是鋒利的刀子砍了數刀所致,跟這次的斷口不一致。
雖然同樣是取了人頭,但手法明顯是不一樣的。
“傅姐說斷口應該是電鋸所致,會不會不是一人所為?”小警察說。
陸靖勳在屍體旁轉了一圈,眉頭緊鎖:“這一路地上並沒有車輪和拖拉的痕跡,隻有兩個人的腳印,很明顯是一男一女。這個凶手的反偵查能力非常強,每一具屍體上沒有留下凶手的任何指紋和毛發,除了斷口不一樣以外,其它手法一模一樣。
同樣是女人,同樣是摘了人頭,要麼就是後者模仿前者,要麼他們就是一夥的。先查查死者的交友圈動態,還有這些天都見了誰,去了什麼地方,死者會跟他來這裏,他們肯定是熟人,先把偵查範圍鎖定在陸園。”
“好。”小警察應道。
我認屍的時候借機查看了圓玥的身體,忍著巨難受的心情,對陸警官說:“她的四肢呈放鬆狀態,除了脛部斷口,身上並沒有別的傷口,現場也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死者應該是先被凶手打暈,再以電鋸斷頭。”
聽完我的分析,陸警官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我又看了看女屍背部兩邊的屍斑,說:“從兩邊的屍斑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的十二點,就是圓玥聽到家裏出事,出門後十分鍾發生的。”
負責屍表初步判斷的男驗屍官溥俊能聽了,對陸警官直點頭。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陸靖勳兩眼發亮,貌似對我的工作很有興趣。
我如實以告,並不覺得我的工作有什麼不好的:“我是一名入驗師,偶爾也兼職一些鄉村初步屍表判斷,也就是人們所稱的驗屍官,跟你們這位的工作差不多。”
我指了指那位八零後驗屍官溥俊能,他禮貌性地對我笑了笑。
驗屍官通常負責審訊工作,無需醫學或法醫學技能,並不像法醫鑒定人通常是訓練有素的法醫病理學家,具備豐富的法醫學經驗。
換言之,我們這種驗屍官隻是臨時工,並不是合同工。
以前為了掙錢,隻要是合法又能掙錢的工作,我是來者不拒的。
陸靖勳讚賞地點點頭,井然有序地指揮現場工作,十分的有領導能力,那時候的他很帥。
弦玥沒敢認屍,但哭得非常傷心,我更是難受,心想,原來我可以阻止這一切的。
弦玥是圓玥最好的朋友,也是第一個被審問的人,警察問的時候閑雜人等無法靠近,我並不知道他們都問了什麼。
回去的路上,我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低著頭進了陸園。
“別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我們已經撒下天羅地網,今晚,一切就結束了,他跑不掉的。”陸靖勳拍了拍我的後背安慰道,就在那個時候,他偷偷地往我手裏塞了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