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八點,華姐送夜宵的時間快到了,我提了一袋水果當作給奶奶的禮物,然後提前溜了。
溜進除了我整個陸宅東西院的人都不敢去的地方——赤月樓!
赤月樓是陸老太太彭語蓉的住處,自從陸老太太瘋了以後就獨自住在赤月樓裏,偶爾想吃老鼠肉了就出來狩獵,我第一次逃跑時遇到的“怪物”就是她。
那晚她一直跟著我,我昏迷後有人拉我回了陸家,除了她,沒有別的可能,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被殺人魔給殺了。
至今為止,我還未當麵親口道謝,趁著現在有空,不如去看看她順便再道個謝。
不過她精神不好,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得我。
赤月樓比陸宅別的閣樓更顯得陳舊,應該是沒有翻過新,盡管顯得古仆但精致的程度還是能夠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在清代的社會地位。
赤月樓的門並沒有鎖住,我一推就進去了。
一路走進赤月樓,沒看到陸老太太,也沒看到一個傭人,整幢樓猶如死樓一般,陰森森的。
“有人嗎?”我試著叫了叫,沒人答應。
看到一間貌似主臥室的房間,我敲了敲門,喊道:“奶奶,我是小沁,我來看你了,你在裏麵嗎?”
我敲了又敲,喊了又喊,好半晌,裏麵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又出去抓老鼠了吧?”我自言自語地說著,慢慢地走了出去,在赤月樓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依然不見一個人。
“真是不巧,奶奶不在家。”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出去的時候,主臥室裏突然傳出淒厲的慘叫聲,嚇了我一跳。
不會是陸老太太出什麼事了吧?
我心裏一驚,拔腿朝主臥室跑了過去。
“奶奶,你在裏麵嗎,出什麼事了?我進去了嘍?”又是一陣敲喊,裏麵慘叫聲不止,我心急之下推門而入。
就在我推門跑進去的那一瞬間,慘叫聲沒有了,隻有低低的喘息,像是一隻野獸吼累了停下來休息所喘出的氣。
“奶奶,是你嗎?”我往臥室深處喊了過去。
這間主臥室非常大,僅僅開著一盞小夜燈,光線暈暗得看得不是很清楚,我慢慢地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了底,依然不見任何有生命體的東西,那個喘息聲變得很小很小,就像是從地底下傳上來的一樣。
我趴到地上聽了聽,還真是從底下傳上來的:“真是怪了,這裏是一樓啊,底下怎麼會有聲音?”
我用手拍了拍地板,又用腳踩了踩,突然地板裂開了,並向兩邊自動打開,底下露出一層透明的玻璃,玻璃下是鐵窗,一條條不鏽鋼鐵杆緊挨在玻璃下。
底下很黑,令人感到驚悚的是,我看到了一雙充滿凶光和戾氣的綠眼睛。
就在我看到那雙眼睛的那一瞬間,有人突然把我很粗魯地給拉走了,水果掉了一地。
被拉到雙腳都不能著地跑,眼前看到的隻有後腦勺,淩亂的長發披在她的背後,身上的灰棉衣又破又舊,一股惡臭撲鼻,令人作嘔。
不用猜,她就是陸老太太彭語蓉。
“奶奶,你、你跑得太快了,我、我跟不上。”再跑下去,會死人的啦!
她直接把我扔在了赤月樓大門外,真的是用“扔”的。
這老太太,力氣大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