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都一千八百歲了,叫你大叔,你都已經賺了好不好?”
陸謙少頓了頓,有種烏雲蓋頂的即視感,接著不屑地說:“大叔怎麼了?那些小鮮肉個個長得跟人小娘們似的,喜歡他們的都是膚淺的人。”
他說著用腳踢開了門,走進我們的房間,把我放到了床上,順手幫我把鞋脫掉,一腔怨氣的一把將我按下,蓋上被子:“這些天你都沒好好睡覺,快點睡,有些事,你急也沒用。”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相片,一臉迷妹樣:“隻要能見到我們家愛豆,膚淺就膚淺,我們外貌協會的美少女才不介意。”
陸謙少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手機,又不好意思湊近看人家的隱私:“你什麼時候進的外貿協會,我怎麼不知道?現在的外貿協會都變這麼膚淺了嗎?那你趕緊給我退出來。”
看他一副恨不得把我手機吃了的神情,我趕緊藏到被子裏:“不退,外貌協會怎麼了?看養顏的東西才能愉悅心情啊!”
說完,我再次拿出手機,拉著屏幕翻照片,很是苦惱:“哎呀,今天寵幸哪個呢?這個不錯,艾瑪,迷死人了!”說完轉頭看他,“哎,你怎麼還在這兒?快下去幫忙啊?”
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伸手說道:“手機拿來,你要睡覺!”
“我不要,不看我家愛豆幾眼,人家睡不著的。”我轉過身背對著他,暗暗地勾起一抹促狹的笑。
才剛得意了沒幾秒鍾,手機突然“嗖”的一下,不翼而飛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死鬼搶了。
我掀開被子去搶,他已經拿著手機跑了。
沒想到平日裏正兒八經的死神大人,居然也有耍無賴的時候!
大概半分鍾過後,他兩手插在褲袋裏,神情淡定地走了進來。
“手機呢?”我躺在床上伸手要手機。
他從褲袋裏從容地拿出手機,遞到我麵前,指著手機相冊小圖標裏的最後一張,煞有介事地說:“就寵幸這個吧,拍照技術太差,角度也不好,不及本人的五成。”
我隱忍笑意,翻了個充滿鄙視的白眼給他:“你倒是給我角度呀?”
其實啊,我手機裏幾乎全是陸謙少的相片,但由於是偷拍來,所以不是他在睡覺,就是他背對著我在走路,隻有一張是比較正常的。
那是我在墨西哥醫院住院的第二天,有可能是因為我被冥界逼著劉產,他對我有愧疚,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突然覺得拍照也沒什麼大不了,總之厭惡拍照的他,那天破天荒地沒有拒絕我拍他。
雖然隻有一個他站在窗邊的側麵,但也帥得不要不要的,絕對是能征服資深外貌協會的顏值。
我說著拿起手機就要拍他,他立馬抗拒,轉身奪門而出,門外傳來飄渺的鬼聲:“休想!以後不許再偷拍我。”
我好笑地躺下,再次欣賞我的“作品”。
陸謙少一身淺暖色休閑裝,兩隻手很隨意地插在褲袋裏,一隻腳放在另一隻腳前麵,慵懶地背靠在窗邊。
他似乎在眺望著什麼,幽深的眸子裏有淡淡的憂鬱,窗外桔色的夕陽,斜斜地灑在他的頭頂上、肩膀上,形成一層桔色光暈。
那簡直就是一副著名畫家細心勾勒出來的藝術品,令我久久不能移開視線,直到我的眼皮再也無力撐起,睡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