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會死,頂多變成瘸腿媽媽啦!”我故作輕鬆地說道。
弗寶的哭聲小聲了一些,轉過臉看坐在他身邊的大叔,問他:“大叔,我媽媽不會死是不是?”
大叔想了想,誠實地回答道:“是人都會死的。”
弗寶一聽哭得更大聲了:“我不要媽媽死……”
弗寶從背包裏拿出牛頓蘋果,哭道:“蘋果,你不是果神嗎?你快救救媽媽呀?”
蘋果好半天才說話:“我的靈力還未恢複,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就差一點點了功德了。”他歎了一口氣,惋惜道,“你們要是再幫我多做一件善事,再積一點功德,我就可以恢複靈力幻化成人形了,那我就可以救你們了,可是……可能是天意吧!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
泥媒的,這家夥自從出現後啥貢獻都沒有,就知道吹牛瞎bi逼,每次總等到收獲成功果實的時候跳出來撿便宜,等我好了以後,看我不吃了他。
我後來意識開始模糊,隻聽見弗寶的哭聲,別人講話就聽不到了。
到達陽光村災區帳篷營地,我和弗寶被關進了鐵皮屋。
災區裏的鐵皮屋就是村裏的儲藏室,用來放貴重物品和不能受潮見風的生米五穀。
現在成了我和弗寶的囚室。
那晚深夜,梁醫生為我膝蓋上的傷進行了處理,由於醫療條件有限,不能照X光,梁醫生隻能估測骨裂度,敷藥之後打了石膏,還給開了一些消炎藥,囑咐簡爍曼好好照顧我,一個星期之內不要做大動作或移動。
鄉下人平時下地幹重活慣了,受些小傷是司空見慣,吃一些民間草藥就見好。
平時打自家小孩也是亂棍打的,從不見打出毛病來。
而我這個年輕人才受了他們一棍,就哭爹喊娘的叫疼,一個個投來鄙視的目光。
他們不覺得我的傷有多重,現在藥也吃了,石膏也打了,還要派專人“伺候”我就誇張了,等梁醫生和簡爍曼後腳剛一走,他們前後腳都跟著離開了。
夜裏,我發高燒了。
燒得人都迷糊了,眼睛看什麼都有重影,耳朵裏總聽見許多哭聲。
那些哭聲十分淒厲,就像是被人活活淩遲而死的過程,一刀割一塊肉就喊一聲,撕心裂肺。
我的眼前出現幻覺,浮現一幕幕血腥的畫麵。
一個身穿黑鬥篷,手拿鋒利勾子的男人,一勾一勾地勾破村民的身體,皮開肉綻,血花四濺,一勾勾出一個人的心髒,又一勾勾出人的花花腸子,血淋淋地滴著血。
我問他:“你是誰?”
地上滿是屍體,血流成河,男子背對著我,慢慢地直起身子,慢慢地轉過了頭。
他鬥篷上的黑帽衫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張薄唇,他淺淺一笑,邪惡,嗜血,用舌頭舔了舔勾子上的血。
“你不是趙子龍,別以為你穿了他的衣服,拿了他的勾魂索,你就是死神了,你不是。”我肯定地說道。
他慢慢地收起笑容,麵沉如水,臉上頓起一股暴戾之氣,“呼”的一聲,朝我丟出勾魂索。
勾魂索越來越近,我想抵抗,可是抬不起手,我想跑,可是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