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蕭易寒直接換了一種姿勢,背著生命垂危的方小初走向海邊。
他邊走,邊騰出一隻手,把身上的西裝脫掉,有保姆想上前幫忙都被他憤怒的製止。
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方的位置,鞋襪也被他踹掉。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他就是這樣背著她走在海邊。
隻是這次她不是睡著,而是快要死去。
他背著方小初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夜晚的海上波光粼粼,海風吹著海水一路往前,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海上不時有一些發亮的海生物跳出水麵,又快速躍下。
。。。。。。
直到身後留下一串腳印,再也看不到一點房子的影子。
他扭頭凝視著她消瘦的側臉。
她的睫毛特別長,在月光的映襯下,散出一片陰影。
她的嘴唇慘白,沒有一點血色,這都是拜他所賜。
他涼涼的看向海麵,一片片的浪花翻湧著襲擊在沙灘上,仿佛要把他吞噬。
她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回應。
“方小初。”
“。。。。。。”
沒人回答他。
“方小初,如果你想要任何東西,我蕭易寒都給你。即使你要殺盡天下人,我蕭易寒也會替你擺平。我隻要你活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聽到沒有。”
蕭易寒霸道的說完,繼續抬頭望前走去。
直到天空都泛起魚肚白,海麵最東邊泛起一抹紅,一點一點的向上升,照耀著沙灘上的一對璧人,形成一幅浪漫的油畫。
他倔強的走了很久。
背上的方小初還是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蕭易寒的眼睛充血的盯著她蒼白的側臉。
他已經盡力了,所有的辦法都試過了。
他沒有辦法了。
小初,你的蕭易寒沒有辦法了。
他就像一個被大人拋棄的孩子。
一滴淚無聲的劃過俊朗的臉,蕭易寒緊緊的閉上眼睛,咬著牙轉身往回走。
他走得極慢,仿佛身體被抽離。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初。”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我們要一直這樣走下去。”同樣的話,同樣的時刻,他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
“好。”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如果不是離的那麼近,他甚至都聽不到。
蕭易寒的身體猛的一僵。
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到方小初的睫毛輕顫。
“小初,小初。。。”他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但他確定,剛才的聲音就是方小初發出來的。
他加快腳步往回走。
他的心髒隨著那一個字有了溫度。
。。。。。。
一張高檔的歐式大床上,方小初平靜的躺在那裏。
床前圍滿了全球頂尖的醫生。
他們都在看著她,就像研究實驗室裏的小白鼠一樣。
一位醫生拿出一件姣俏的絲綢手帕,輕輕的蓋在方小初的手腕處,然後食指和中指在手帕上摁著。
“摁夠了沒有。”
一個15世紀的花瓶應聲而落。
所有的人都把頭向下低去。
那個醫生更是嚇得渾身打顫。
蕭易寒的臉上寫滿了殺意,都摁了十秒了還在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