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古堡被鍍成金黃色,滿眼望去金燦燦的,就像一座巨大的黃金一般,周身散發著它很有錢的氣勢。
她就像一個浮萍,仍憑命運驅遣著,不知道要去那裏,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裏,因為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再也不屬於她,從此以後到哪裏都不會再有歸屬感。
眼底一片落寞,望著天上隨風擺動的雲彩,像極了現在的她。
“你在這做什麼?”這個女人一溜煙的跑掉,他以為是回去了,結果問了傭人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宮家那麼大,自己還沒有帶她完全熟悉,想必肯定是迷路了。
“迷路了。”
偷偷抹掉臉上的淚花,不讓他看到,她一直是這樣,自己的委屈從不輕易示人。
她的回答印證了宮漠的猜測,眉毛上挑,順勢在她身邊的門欄上坐下。看著她偷抹淚的背影,心底一片心疼,為什麼會有這麼堅強的女人,難道就不知道找一個肩膀靠一下嗎?
既然不想讓他知道,他也裝沒看見,免得拆穿讓她尷尬。
“迷路了不會找個人問下?”宮家這麼大,路又被設計的這麼複雜,當初也是為了家族安全考慮才考究了八卦五行之類的書籍,曆時三年才造就了如鐵通一般的宮家。
“啊!找人問下?”方小初轉過臉,有點恍然大悟的模樣。
宮漠憋到內傷,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擺設,怎麼連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她竟然不知道,這樣萌的方小初還是把宮漠給雷到了。
看著她臉上還未擦掉的淚珠,伸手就替她抹去,方小初慌忙低下頭,臉上的一片紅暈。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宮漠兩腿伸直,痞裏痞氣的坐在旁邊。
一旁經過的傭人都驚訝的看著他們家的少爺。
然後又匆匆的離開。
方小初看著那些傭人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她深知平時的宮漠肯定沒有這樣過。
豪門裏的世界規矩重重,她經曆過一次,自然懂得就多了。在她以為在平常不過的動作,換了一個身份就是大逆不道的表現。
“你這樣坐著,嚇到那些傭人了。”悠悠的出口。不想連累身邊的宮漠,她剛和他的父親見過麵,那樣嚴肅的表情和蕭複的如出一轍,嚴肅到不行,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直都這樣,還是說笑肌退化了,是不是如果他們笑一下,世界末日就會到了。
所以她必須讓他不受自己的影響。
如果讓他父親發現,免不了又是一頓責罵,經曆過蕭易寒的事情,她學乖了,她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如果發現是自己帶壞宮漠的,那她暫時的避風港就沒了,她現在還有一個孩子比她更需要這個避風港。
“沒事,”簡單的兩個字說的很是輕巧,顯然宮漠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連腿都沒有動一下。
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依舊坐在門欄處,雙腿竟然還翹起二郎腿。
方小初立刻站起來,轉身朝外走去,他自己願意坐著,那就坐著吧,他是少爺,沒人會把他怎樣,但是她在那裏坐著性質就不一樣了,剛到這裏,還是不要太放肆的好。
“去哪裏?”宮漠此時才有了站起來的意思,立刻追上去,拉住她要離開的手,入手冰涼,還沒來得及摸清手中的紋路。
方小初如驚弓之鳥般慌忙將手抽出,她隻是條件反射,卻傷了宮漠的心,手心裏空落落的,剛有的溫度變得更加的冰冷。
他就這麼讓她抵觸嗎?他和蕭易寒地位、金錢、權勢不相上下,隻是他們家族一向低調,所以才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他和蕭易寒相比到底差在了哪裏?如果有,那就是他沒有那麼快出現在她麵前而已,短短的數月竟改變的如此之多。
一時的尷尬。
看著那陰沉的臉,方小初知道自己做的有點太拒人於千裏了,但那隻是本能反應,她並沒有想太多。
看著那男人陰沉的臉,仿佛上麵布滿了烏雲,她多想找個理由來緩解眼前的氣氛,或者有什麼人出現來緩解此時尷尬也行。
“你們在幹什麼?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終於尷尬的氣氛被打破,但看到來的人時,方小初寧願像剛才一樣尷尬著。
宮牧南氣不打一處來,一早就聽說自己的兒子帶回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還剛生了孩子,最可氣的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那麼冒失的出現在了會客大廳。
讓他的臉上一陣掛不住,在客人麵前丟了臉不說,而現在又和宮漠在這裏拉拉扯扯。
果然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不然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