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文老三下來,沙重八先前以為那副病怏怏的隨時會掛掉的黑子,正飛一般從矮坡上衝下來。估計他看到情形不妙,再不支援沙重八,可能會真的有危險。到時候,別說要走到鬼疊洞尋找驚天動地的線索了,就連這道坡都誇不過去。
黑子眼疾手快,手中不拿武器,就單單拿了一根棍棒。
看到黑子手中的棍棒,沙重八又氣又急,對著黑子吼:“你就不能搞其他殺傷力強大的武器?”
一直不說話的歐陽冬豔驚呼一聲:“重八,她快抓到你了。”
驚慌逃命中,沙重八又再次扭頭回去一看,小姑娘那條收不進去的舌頭流出白沫,依舊是色眯眯的看著他。忽然她毫無征兆的伸出雙手,想扣住沙重八,不料這時候黑子的木棍狠狠砸在她手臂上。
緊接著,黑子用右腳踢在小姑娘臉蛋上,小姑娘應聲而倒,被黑子打進了荊棘中,也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不過以沙重八的學識來看,她是死不了的,估計過不了幾個呼吸,就會好端端的出現在他們四人麵前。
文老三也上氣不接下氣跑下來,手裏拿著兩節自製炸藥,左顧右看問沙重八:“那個小姑娘呢?這次,我非要把她炸上西天不可。”
說完他抓住沙重八剛剛丟下的背包,快速退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沙重八筋疲力盡,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對黑子也多了分好感,擦掉額頭上的汗,對黑子說:“真的感謝你,黑子兄弟,要不是你來的快,我可被她抓了,估計到時候就會變成小姑娘那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想著就想暈倒。”
“我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什麼東西,但直覺告訴我,她很危險,並且沒有解決的辦法。”黑子擔憂的說。
沙重八扭頭對文老三說:“別他娘的找小姑娘了,你可知道苗疆的老變媽?她就是,現在咱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跑,刀槍不入的她,絕不是這幾節破炸藥就能夠解決的。”
“老變媽?不可能吧,那不是老一輩的事情嗎?新世紀後就沒有聽說這種東西了,怎麼咱們又在這荒山野嶺裏遇到?”文老三一臉震驚,似乎在懷疑苗疆人老一輩的告誡。
沙重八沒有心情跟他解釋這些,怎麼遇到老變媽,他上哪兒搞清楚去?
調整下身上的氣息,沙重八覺得像是被人打了一頓,渾身無力,手掌被劃破,膝蓋褲子也破了個洞。也怪他莽撞,好奇心太強,當初要不是他自告奮勇,急著下去看小姑娘的情況,估計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或許他們早就翻過山也說不定。
他招呼其餘三人爬上矮坡,見到歐陽冬豔正站在地上發愣,估計是嚇傻了。看到他們的戰鬥熱情如此低下,沙重八亮起嗓子鼓舞士氣說:“咱們的隊伍是不可戰勝的,這麼多男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古怪的小姑娘?”
歐陽冬豔戰戰兢兢說:“不是……你們看,她……她又來了。”
其餘三人扭頭看向後方,見到小姑娘正忙著東倒西歪走路過來,原本以為她可能會在下一步倒下,誰知道她又重新手腳麻利,安然無恙走來。這樣執著的工作態度,被打被砍也不怕,一味的想到達目的,四人心中想想都糾結,幹嘛這麼認真啊?荒山野嶺的見到人就這麼激動?不過按照小姑娘這樣的速度,和他們四人的跑步差不多,要是她的速度快一點,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文老三罵了一聲陰魂不散,卻又無可奈何。
沙重八衝著眾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跑啊,難道你們還想坐下來和她探討人生!”
遇到未知的事物,他們都和沙重八一樣,不敢去冒險。當然,苗疆的奇怪事情很多,是無法解釋清楚的,要是一件件事都搞明白過來,他們也不去找錢了,專門開個研究所,研究這些奇怪事物。
四人急忙收拾行李,開啟了荒山野嶺的逃命之旅。
但小姑娘的速度和他們差不多,他們加快速度,她也加快速度。他們放慢速度,她也一樣保持原有速度追來,可以說,不管道路如何艱難,她是勻速前進的。
他們四人如同喪家之犬,狼狽至極,轉過一道坡,遠遠見到下麵是一條小路,小路上雜草叢生,估計很少有人經過這條路。好在有路了,他們的速度可以快一些,至少比他們在雜木野草瘋長的山林裏跑快的多了。
走在最後的文老三忽然大罵一聲:“媽的,真的是打不死了。”
聞聲沙重八忙於逃命中扭頭向後看,看到文老三和黑子正好合力打在小姑娘身上,小姑娘應聲跌落山坡,滾到另一邊去。
不出二秒鍾,小姑娘又一陣風一般折返回來,看得出來,小姑娘現在變得很急躁,想速戰速決,至少也要扣住他們其中一人為止。
文老三和黑子不斷重複剛才的動作,手起棍落,小姑娘被打飛,又是瞬間而至。
這一次,文老三真的怕了,見識到苗疆千百年來傳說中的老變媽,他現在也不淡定了,他破口大罵:“重八,這次你說對了,這個小姑娘就是老變媽啊,他娘的,早知道咱們就不和她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