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重八處於本能問了一句,見沒有人回答,他扭頭去看其他人。現在,所有人都驚呆了,剛才忙著逃命,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感受到幾百隻猴子跳崖的恐怖。此刻除了歐陽冬豔躺在鬼疊洞內全身虛脫外,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怔怔看著鬼疊洞外的“猴子雨”。
那隻抓住沙重八右腳的猴子,已經被黑子控製住,綁在一張石桌上,準備一會觀察清楚在那隻猴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猴子驚恐的用帶著淚光的眼睛掃著他們,似乎他們隨時會要它的猴命。
猴子是保護動物,沙重八是絕不會無緣無故去弄死猴子的,其他人也不敢去動,何況它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唯一作用,就是希望在它身上找到線索,找到幾百隻猴子跳崖的真正原因,完事後放它在繩梯上自行逃命去。
他們都懶得去管那隻上躥下跳的猴子,任憑它發出各種呼叫聲,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洞外。
洞外呼嘯而過的猴子,爭先恐後跳崖自殺,那種赴死的嘶吼聲,就像是一台台走音的架子鼓。猴子發出的奇怪叫聲,是他們平時完全沒有機會聽到的。從剛才到現在,按照這種跳崖速度,估計有不下三百隻猴子死於非命了。
還沒有進入鬼疊洞深處,就遇到了這樣怪事,雖說是猴子的大規模犧牲,卻也太過震撼,肯定是它們受到什麼東西的指引,並且做出了難以想象的決定,應了無法拒絕的召喚。但究竟是什麼樣的召喚,他們四人目前都不清楚。如果他們無法弄明白這些問題,無法了解鬼疊洞附近發生了什麼事,真要進去洞內,就會遇到難以預料的危險,甚至比起上次沙重八他們遇到的事情要危險得多。
忽然,那隻原本被綁在石桌的猴子,變得極為急躁,似乎它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正拚命掙紮,企圖脫離控製。
但黑子用登山繩綁住它,豈是輕易掙脫的。
猴子隻能憑借本能胡亂掙紮,叫聲很怪異,聽不出是驚恐還是狂熱。
文老三煩躁的回頭看一眼那隻猴子,對沙重八說:“依我看,不如將這隻猴子也丟下去,這樣做便遂了它的心願。”
動物比起人類,更加能夠感受到環境帶來的危險,雖然他們現在還沒有感覺到危險所在,但那隻猴子所表現出的動作和表情,說明危險正在靠近。但人類是動物界的高級智慧生物,對於猴子來說是危險的事情,對於人類來說不一定如此。
想到這裏,沙重八也對那隻猴子感到厭煩,扭頭對文老三說:“這個建議提的好,與組織高度保持一致。從人文關懷的角度上來說,跳崖下去的猴子之中,也有這隻猴子的親人,可能是它極其想念親人才變得急躁的,我們應該將它放下去與親人團聚,這樣做以便今後它們一家人能夠更好的工作。”
文老三驚訝的盯著沙重八說:“行啊,重八,你的理論水平有所提高了。”
“理論高也需要有人去執行,老三同誌,這個工作屬於你分管的範圍,按職責分工原則,由你親自出馬去解決了。”沙重八幹脆坐在地上,對文老三吩咐說。
聽到自己要去解決那隻猴子,文老三頓時不幹了:“不是我文老三組織紀律性不高,也不是我組織覺悟低,依我看,這隻猴子與咱們無怨無仇,所以組織也不應該趕盡殺絕,應該去愛護,去引導,這才是組織的責任。”
沙重八衝文老三擺擺手說:“組織決定的事情豈是輕易更改的,紀律還要不要?權威還要不要?要是組織的一個決定,到你這裏隨隨便便更改,那還談什麼隊伍團結?談什麼發展?”
“重八,你他娘的別給我打官腔了,不就是一隻猴子嗎?你給我看清楚了,我一劍下去,整個世界又會變回清淨,還用得著丟出去幹什麼?省點力氣咱們進去鬼疊洞找錢!”文老三感受到官腔帶來的巨大壓力,說完動身就要去解決那隻可憐的猴子。
一提到錢,沙重八就忍不住興奮,這幾年實在混的很慘,但歸根到底,就是一個錢字。概括的說,這些年來,他是被錢害慘的。
文老三走到一半,忽然扭頭回來對著沙重八說:“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沙重八被文老三這句話問的莫名其妙,對著他說:“你他娘的剛才爬繩梯的時候,天色都黑的像隻烏鴉,難道幾十分鍾過後又出太陽不成?”
“不是啊。”文老三聲音顫抖,“我知道現在是黑夜,但他娘的鬼疊洞內似乎是白天,你們在那裏剛好被這堵牆擋住,看不到鬼疊洞深處的情況,他娘的,要不是我的眼睛白內障了,就是鬼疊洞內白天了。”
沙重八看洞口到洞內有一段距離,確實有一堵牆擋住,根本就看不見洞內深處的情況。而那隻猴子綁在石桌上,石桌就在那堵牆旁邊,雖然猴子看不見洞內深處的情況,但憑借它的感官,應該知道洞內深處發生了什麼事。
看清楚了洞內情形,沙重八對文老三說:“上次咱們來到這裏,這堵牆似乎不存在啊?”
“絕對不存在,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洞口是一堆石頭封住的,洞內就一條直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堵牆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看起來很古老的樣子,對了,上麵還刻有符文,我看看,都記錄些什麼來著。”文老三自顧自的走近那堵牆,伸出手,在牆麵上來回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