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老三驚恐的詢問聲,沙重八內心打鼓,寒氣直湧上來,手腳也不利索了,他對文老三說:“那節人骨說的語言,是苗族古語,這種古語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能聽懂,我也隻是聽懂其中一二。”
文老三又是一臉驚愕,顯然想不到這種古怪的鳥語一般的語言,還是他們苗族古語,最要緊的是,沙重八都能夠聽懂。他自己一竅不通,看來以後不要輕舉妄動,凡事還得多多相信沙重八,聽他指揮準沒錯。心中在飛快的思量,卻更加好奇那句苗族古語的意思,他催促沙重八說:“別吞吞吐吐的,這種時候說話不明不白,會急死人,那句古語說什麼來著?”
沙重八深吸一口氣,頓了頓說:“古語的意思是,你們又來了,這次要帶我出去!”
“帶他?他在哪裏?”文老三驚呼一聲。
不見沙重八回話,黑子也在一邊沉默,文老三又再次詢問說:“不會是帶這把人骨出去吧?”
沙重八點點頭,對文老三和黑子說:“按照剛才它說話的意思,就是帶這把人骨出去。”
“真倒黴,進來這麼久,也沒有什麼收獲,攤上麻煩事卻是不少。”文老三罵了一句。
黑子和文老三麵麵相覷,早就已經沒有剛才的淡定,現在兩人都有些怕了。一把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骨,居然能說苗族古語,還要求他們帶它出去。這事放在誰身上,誰都會害怕。
文老三走過去幾步,把另外一截被他砍斷的人骨撿起來,放在剛才說話的那根骨頭旁邊。做完這一切,他還不放心,又在壇葬區內四處走動,看看有沒有其他人骨。
這種擔憂害怕的舉動,估計文老三看見人骨,會不管不顧的撿起來放在一起。
沙重八借著聚光手電光亮,看見整個壇葬區內的壇子,和上次他們逃命離開前完全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五百多具裝滿人骨的壇子,除了十幾個被歲月侵蝕,破碎一地,露出裏麵的人骨外,其餘依然布置規整。
看到那些白森森的人骨,沙重八腦袋就暈眩,喉嚨發甜,有種想吐的衝動。
壇葬區很大,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雖然沒有祭祀台那麼誇張,但這種溶洞,是前人根據天然溶洞進行再次加工形成。遷禺山東麓雖然不是很大,卻也坐地數十裏,這個溶洞存在裏麵,外人絕不會知曉。
五百多具裝滿人骨的壇子,現在就像是方便麵泡菜壇子一樣,規整的安放在這個空間。
一股股發黴,又帶有腥味的味道,充斥整個溶洞。
看樣子這兩年來,隻有沙重八他們這兩撥顧客,這裏的一切,應該不為外人知曉。越是如此,這裏的一切越是神秘,還有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沙重八到現在也弄不明白。
就在此時,走完一圈回來的文老三一屁股坐在一個壇子上,也不管裏麵的人骨了。
他上氣不接下氣對沙重八說:“我看也找不到那把骨頭的全屍了,帶這把會說胡話的人骨在身上,總覺得不自在。重八,剛才你是不是聽錯了,或者那把骨頭說的話沒有意義,我看是不是這樣,咱們偏偏不去理會它,不帶它離開這裏。他娘的,想要我文爺帶出去,我就照辦?這樣做很沒麵子!”
沙重八將提起的猴子放下,神色嚴肅對文老三說:“這個提議決不能通過,如果我告訴你,你不照辦的話,就會招來意想不到的災難,你他娘的還談不談麵子問題了?”
文老三若有所思,估計是想起老一輩的類似遭遇,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下來:“看來隻有照辦了,希望它老人家保佑,咱們找到出口。”
“這項工作就由你負責了,剛才就是你害它被砍成兩截的,你現在要好好表現,爭取得到它的理解和支持,至於出口問題,就看它的心情了。”沙重八吩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