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過,在苗疆的深山老林內,無論白天或者黑夜,總有人聽到各種各樣的奇怪聲音。這些聲音沒有固定場所,幾乎是想在哪裏出現,就會隨心所欲響起,頗為奇怪。
有時候有人聽到聲音是從樹頂上傳來,而且就像是人飛在半空,居然由遠而近,呼嘯而來。
這些聲音似乎能讀懂人心,人想什麼就來什麼。
可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法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到來。
此刻的情況就是如此,即便聲音近在咫尺,卻無法看到那東西。四人都害怕了,環顧四周,卻一無所獲,沙重八眉頭緊鎖,腦中在飛快回想所知道的一切,心中已經大概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沙重八扭頭對文老三說:“咱們此刻身處原始森林,就應該按照這裏的規矩來,文老弟,你先把背包中那兩節人骨埋了,咱們將它帶出來了,也算是完成了約定。黑子你把一隻烤好的野鳥給我,我好祭祀這裏的山神!”
文老三依言將背包中那兩節人骨逃出來,走到一棵樹下,將那兩節會說話的人骨埋下。
做完這一切,文老三還不放心,他又不知去哪找來幾塊大岩石,做出一個簡易的墓葬,又砍下一棵大樹,除去一邊,做成墓碑,立在那裏。
此時細雨逐漸加大,已經有了要形成中雨的勢頭。
文老三埋葬那兩節人骨後,轉回來對其餘三人說:“現在下雨大了,看樣子是沒玩沒了,咱們是吃完東西就趕路,還是架起旅行架過夜?”
“我們此時是在遷禺山頂,從這裏下去道路艱難異常,到處都是荊棘密布,半天走不出一裏地,而且遷禺山又陡峭,咱們就算是累死,天亮之前也不會達到山下。”沙重八搖搖頭否定了文老三的建議。
“那就架起支架過夜吧。”文老三頭一甩,自顧自掏出旅行支架。
黑子將一隻烤好的野鳥遞給沙重八,山上的東西,雖然沒有燒烤香料,卻也能散發出陣陣誘人香味。
沙重八將這隻野鳥撕開一邊,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大概就是請山神吃完野味後,就自行散去的意思。但做完這一切,四周的聲音卻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距離也更近,似乎就在四人腳下呻吟一般。
這三更半夜的,聽到這種聲音,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文老三和沙重八兩人,也不免毛骨悚然。
將旅行支架立到一半的文老三停止手中動作,他煩躁扔掉手中的東西,扭頭對三人說:“這什麼狗屁聲音,真是沒完沒了,按理說給他們這些餓死鬼吃野味了,就應該安息才對,他娘的怎麼如此貪心,還叫個不停,跟文爺耗上了。依我看,不如把這些東西的根源找出來,文爺不給他們來個挫骨揚灰,就不是人!”
“文先生冷靜,我以前也聽說苗疆有這些匪夷所思的聲音,但與這裏相比,算是友好多了。這裏的聲音,就是讓人煩躁而已,還不至於產生威脅。”黑子勸文老三道。
文老三絲毫不買黑子的賬,他吼道:“不行,任由這玩意叫個不停,根本就沒法睡覺。”
沙重八看到文老三如此急躁,於心不忍說:“剛才黑子所說的不錯,這裏的聲音已經算是友好的了,可能咱們都是這方圓百裏的人,所以遷禺山的山神,還顧點情麵。我聽說有人在天丹河下遊公路上走,大白天都能見鬼,在山坳這邊看去,對麵的公路塌方的厲害,目測塌方的沙石不下一萬立方米,聲勢嚇人。但當那人走到塌方的地方,才看見根本就沒有塌方。還有人走在公路上,聽到身後十米左右遠的地方有車子徐徐開來,他已經做好招手攔車搭坐順路車的準備,可以左等右等也不來,那車子就在身後不遠幾米,就是看不見,但卻能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