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腳步聲整齊傳來,巡邏隊出現在視線裏,蔡道連忙匍匐在房頂,摒住氣息。待巡邏隊離去,他靜心聆聽,確定無人察覺之後,縱身而起投進黑暗之中。
在香格裏拉旅館房間裏,萊文坐立不安的德行早就讓菲利看不過,忍不住出言諷刺:“箭豬就是箭豬,除了走來走去,你還能幹什麼!我就不信,還有什麼是老師做不到的。”箭豬是很獨特的生物,本身有一定殺傷力,卻無膽無腦,喜歡橫衝直撞,甚至可以蠢得跟擋住路的樹木打架。
“克朗蟲子,你跟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我想的你完全都沒辦法理解,跟你說了也白說!”菲利的諷刺倒是令得萊文稍微放鬆下來,立刻習慣性的反唇相譏。克朗蟲子在大陸上通常指的是貪婪而吝嗇的商人,是極惡毒的罵人言辭,亦是商人最痛恨的形容詞之一。
“理解,我為什麼要理解。我有什麼事都告訴了老師,就隻有你整天像陰謀家一樣滿肚子的壞水,什麼都不告訴老師,還想老師為你辦事。”菲利倒不是想瞞什麼,而是完全沒得瞞,他的過去跟萊文的過去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這點萊文倒是描述得極正確。
“哼,我很尊敬老師,有些東西不是不可以說,而是時機未到。隻要到了沃達,見到了該見的人,自然一切都真相大白,我對老師的忠誠與尊敬是克朗蟲子從來都無法理解的!”萊文滿臉不屑的瞥了漲紅著臉的菲利一眼。
菲利悻悻的放棄了與萊文繼續爭執下去,萊文這家夥口才越來越犀利,再鬥下去可不見得能有什麼便宜。房間裏再次沉默,唯有海德半醒半夢間依稀見到萊文擺弄著染藥水……
教堂可能不是麥加最大的教堂,可在蔡道眼裏的確大得有點難以想像。高聳的鍾樓與塔尖都將教廷的威風彰顯而出,又不乏莊嚴肅穆,建築的巧妙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令蔡道頗感頭疼的是,為了以示信仰,教堂的四圍留下了頗大空白地帶。亦正是因此,他唯有匍匐在屋頂上觀察著四下環境,若是貿然衝過去,被察覺的可能性太大了。教宗就在此地下榻,保衛工作絕不容小看。
眯起眼睛凝神觀察了一下,運起天視地聽之術聆聽片刻,教堂裏顯得很安靜肅然。蔡道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距離太遠,天視地聽沒辦法揮太強大的效果。躊躇了一下,他終於還是決定硬闖一次,起碼自己親自體驗一次也不是壞事。
隻見他猶如鯤鵬般縱身而起,雙臂舒展,黑迎風飄揚,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在黑夜裏顯得妖異。踏風而行,禦氣而動,蔡道淩空縱去,隻是這距離甚遠,眼見無地換氣,他深吸一口氣,憑著夜空中的呼呼夜風平空再度滑翔一丈有餘。
夠了!蔡道右臂舒展輕勾,以此力再次提氣縱高,數次翻騰便來到高聳的房頂。趴在房頂上凝視著鍾樓,確定裏麵無人,便觀察著四下環境,猜測教宗的所在。
不過,教堂那麼大,教宗是在什麼地方下榻?蔡道的食指不住剝著下巴上的胡渣,眼裏狡黠光芒流露而出。很顯然,教宗下榻的所在絕對當是教堂裏最好的地方。遺憾的是,蔡道從來都沒去過教堂,根本就不清楚哪裏是最尊貴的所在。
掃眼望向更裏麵的庭院,他眯起眼睛深思。無聲無息來到庭院裏,在這裏麵搜索了一下,這才察覺這裏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方,更像是倉庫或者……關押人的地方。當他察覺到庭院裏某處有人在把守之時,更確定這個想法了。
想到這,他心中一動,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問一下黑武士關於魔的事。想到就做,蔡道悄然潛行而入,兩個身著長袍的教廷魔術士正在某個房間外跺腳聊天。見到他們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他滿意一笑,凝聚真氣,隨手揮擊而出,兩道細小的刀氣閃電般出細微的哧哧聲……
武士近距離偷襲魔術士,隻要不是實力差距太大,永遠都是同一個下場。望著兩個魔術士胸口迸顯的血花,蔡道敏捷的欺身上前,將兩具屍體扶住拖進房間裏。這房間裏居然是放雜物的,可為什麼還要魔術士來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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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好灰暗,前途好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