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艘龍舸綠絲間,載到揚州盡不還。應是天教開汴水,一千餘裏地無山。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裏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林如海稍顯意氣風發的站在船頭麵朝京杭大運河徐徐吟道。
林流有些驚訝的站在後麵看著林如海,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首詩一個是晚唐文學家皮日休的《汴河懷古》。
在京杭大運河的上吟這首詩很是應景,但問題是——林如海現在才六歲呀!
不過想起林如海之前做的幾首打油詩,林流淡定了下來,林如海既然會做打油詩那麼自然而然的會背誦幾首唐詩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不是這個世界奇怪,而是林如海在這一方麵就是一個大寫BUG。
在這事上千萬別較真,較真就是給自己找罪受。
“大哥怎麼突然吟起詩來了?”林流上前一步問道。
“隻是看見這景色有感而發。”林如海裝逼道,事實上不過是因為在船艙裏窩了好幾天,有些憋悶,想要疏散心中的鬱氣而已。
林流也不會追究到底,隻是說道:“也不知道還能有多久才能到湖州。”
姑蘇和湖州離的不遠也不近,坐船幾天就到了,可架不住這坐船也沒法直達呀!不是要停靠補給,就是聞訊趕來的林老爺的同科或者是林家的世交,或是譴奴仆送信送東西或者是親自到岸邊碼頭上見麵,套交情或者是聯絡感情什麼。
林老爺現在才正式開始做官,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資源自然不會清高的視而不見,每每遇見了總會停船寒暄幾句,雖然知道這些關係其實真死到臨頭了未必靠譜,可扯扯虎皮還是可以的。
既然林老爺能提前派人去湖州打聽消息,那麼為什麼別人就不能打聽林老爺的消息了,這種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有人過來和林老爺聯絡感情,別管這事靠不靠譜至少在外人眼裏這就是林老爺的勢力。
這麼一路走走停停,林流還真不知道多久能到湖州,雖然他不暈船,可坐船坐久了總覺得怪怪的,不如腳踏實地的房子住著讓人安心。
“應該還有幾天。”已經走了一半的路,應該快了,反正這事也不可能拖到二月中旬。
林流了然,隨後拿著手中的魚竿問道:“大哥要一起來釣魚嗎?”
他的話還沒落地了,就看見林如海一臉便秘的模樣“二弟你自己釣吧,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要做就先回屋了。”不等林流回答就轉身離開,那背影怎麼看也是落荒而逃。
林流莞爾一笑,對自己的惡作劇非常滿意。
身為一個有“過目不忘”金手指的穿越者,竟然在讀書這件事情上被本土男秀了一臉的記憶,這實在是太丟穿越者的臉麵了。
可誰讓林如海人家是林妹妹的老爹了,人家有被人特殊對待的資格。
不過林流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好在林流雖然心裏不爽,但卻是一個成年男子的心理,隻是對林如海的資質有些羨慕嫉妒而已,並未作出什麼針對林如海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