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一個新鮮事。
他來做秦流的伴讀顯然上書房不是今天才得知的小心,不但桌椅板凳給他準備好了,就連筆墨紙硯書本也給他準備好的。
翰林院掌院學士走了進來,這位崔大人像是沒有發現屋子裏多出來一個人一樣,沒啥廢話,直接坐下開始講課。
上書房就沒有林家那麼遷就了,當然,也或許是林流還沒資格讓上書房的夫子遷就他,不但大家在一起上課,而且夫子教導的東西也沒有問林流讀書的進度而是直接開講。當然也或許是上書房的夫子們知道他中了縣案首,至少四書五經是讀完了,所以沒有問。
之前那位張大學生講的什麼林流在外麵沒有聽清楚,但總夫子講的什麼,林流卻知道,是五經中的《詩經》。
對於四書五經,林流都敢去靠縣案首了,自然是倒背如流,不過會背不算什麼,要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才行。林家兼職的夫子們水平還是很夠的,不過比起內閣大學士和翰林院掌院學士來說水平自然要差那麼一截,因此即便是林流學習過,但還是很認真的在聽,不單單是在聽夫子講究的知識,還在腦子裏分析夫子的性子。
要知道後世一句話說得好,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性子心思所出的位子身份地位的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方式也不同,得出來的結果自然也不一樣。因此從夫子講出來的東西,林流完全可以反向逆推這個人是什麼性格有什麼愛好,心裏偏向的是哪種政策,和還是戰。
這事對於林流而言自然暫時沒有什麼用處,畢竟內閣大學士也是有任期的,七個人,一人任七年,每一年都有一個內閣大學士卸職,然後又有一個人榮升內閣大學士。等著林流從科舉場上殺出一條血路來,步入官場的時候,恐怕現在的內閣大學士早就卸職了。但是這些雖然對他沒有用,但對林老爺還是有用的。
原本林流對上書房的伴讀還有幾分期待,可隨這總夫子崔大人進來上課,林流就大失所望了,這上書房夫子的教導水平,說句良心話,還沒有林家那些兼職的夫子水平高了。不是學識不夠不是文采不夠,而是教導水平低下。
這人有文采有知識,不代表他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這位崔大人是怎麼教的?
他讀一句,底下的小朋友們照讀一句,如此反複上口後,再讀百遍。
林流覺得可能完事了,這崔大人就應該講解一下這一句的意思。
但人家不,人家直接讓大家將書本翻到前麵,將前四日生書共讀百遍。
這讀完了,差不多就該下課了,就將崔大人不慌不忙的還是收拾東西準備閃人。
林流在下麵簡直是睜大了眼睛,上書房教導皇子們就是這樣教導的?還是他進錯了門走錯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