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就是十五了,”十四這日夜間,春蘭邊收拾著沈清婉的床鋪,邊和沈清婉說著話,“小姐?”
轉身一看,沈清婉正在出神,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春蘭和她說了什麼。
“小姐你怎麼了?”春蘭上前來。
沈清婉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噢,無事。明日約了雪煙和初瑤,初十一別,已是數日未見了。”
“原來小姐是在想出去玩呢?”春蘭嘻嘻笑笑,心裏卻還是存了個疑影兒。
這幾日沈清婉常常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元宵是難得的機會,小姐身子好了以後都不怎麼不出門了,出去走走也好。”春蘭年紀不大,這會兒卻跟個老媽子似的念念叨叨。
沈清婉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隻覺得這幾日平靜過了頭。
大年節下的,卻成日不見父親在家裏,連兄長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國公府這般出奇的靜謐,連年味都淡了幾分。
沈清婉隻是隱隱約約地,覺得似是出什麼大事了。
“小姐,”春蘭試探地換了一聲,“早些安寢吧?”
“嗯。”沈清婉站起身來,朝著春蘭微微一笑,便朝著床鋪去了。
春蘭一愣,下意識覺得小姐還是有心事,那笑,也未免太見外了點。
晃了晃腦袋,春蘭又覺得自己是正月裏閑的,想多了。
日子漸漸長久,沈清婉也不讓沈夫人日日睡前來給自己解釵環,畢竟這麼大的人了,哪有天天麻煩母親的道理。
這日也是,沈夫人未前來,一轉眼的功夫,和鈴軒的燈就熄了。
不一會兒,沈清婉見院子裏安靜了,便偷偷下床,披了個披風,架起窗,朝著外頭輕喚了一聲。
“勝邪?”
話音剛落,一抹玄色的身影輕巧地落到了沈清婉的眼前。
“小姐。”勝邪垂眸拱手。
沈清婉一愣,小姐?聽著倒像是自己的下人了。
不過一轉神的功夫,沈清婉輕咳了一聲掩去了自己的不習慣,真擺出一副主子的樣子來,問道:“這幾日外頭可是有什麼異動?”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勝邪也不知從何答起。
外頭?哪兒是外頭?和鈴軒外,還是國公府外?
“沒……”勝邪邊想便道,“沒什麼異動啊。”
沈清婉收回好奇的眼眸,心裏一陣沒來由的失落。
勝邪見狀,歪了歪頭想了想,道:“現在殿下不用我在身邊了,已有好幾日不曾召我回去,小姐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去問問殿下。”
沈清婉下意識便想說不用了,可話到嘴邊還是成了“也好”二字。
話音剛落,勝邪便如驚鳥般躍起,轉眼不見了。
沈清婉回床榻上坐著等消息,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勝邪便回來了。
“小姐?”勝邪不敢探頭,隻輕輕喚了一聲。
沈清婉走去窗邊,問道:“三皇子怎麼說?”
“殿下說他也想見你……”勝邪開口一句話,便惹得沈清婉的臉嘭地紅透了。
幸得借著深夜的掩蓋,這才沒讓勝邪瞧見。
也想見我?什麼叫也……
沈清婉正跟這兒別扭呢,勝邪卻沒注意到她的異樣,隻接著說:“他也有好多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