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夜的長河繾綣,卻是一直沈清婉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日,沈清婉正與陸雪煙說著悄悄話呢,兩個姑娘時不時的嬉笑之聲傳到外頭,坐在外頭廊下的春蘭和流如都是會心一笑。
屋裏,陸雪煙拉著沈清婉的手,看著她一臉通紅的羞澀樣子,心中又是替她高興,又是說不出的羨慕。
“婉兒,見你這般幸福,我是當真歡喜……”陸雪煙的眼裏有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失落劃過。
沈清婉一怔,想起蕭潭來。
如今祁佑回來了,倒是要與他好好商量一番。
朝中局勢她懂得不多,卻也知道侯門似海,並非隨意能探得動靜的。
就算身在其中如陸雪煙,不也是心裏沒底得很嗎?
“雪煙,”沈清婉試探問道,“你可願意見見蕭潭……”
陸雪煙突然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心中一慌,心虛地別開了眼去。
“怎麼了?”沈清婉見她臉色不對,頓時覺得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沒……沒事。”陸雪煙神色不安,明擺著心裏有事沒有講。
沈清婉心中狐疑,卻也沒有催促,隻耐心勸慰道:“有什麼事連我都講不了的?好歹說說,我幫你出出主意啊。”
陸雪煙抬起眼來,眼中無助得很:“婉兒,他後來,便沒有再給我寫信了。”
啊?
沈清婉傻眼了。
蕭潭那日不是信誓旦旦表了態,說自己有多麼多麼地喜歡陸雪煙,陸雪煙在他眼中是最完美的雲雲。
這怎麼一轉眼就變臉了?
沈清婉細一思索,再想到那日自己與他說的那些話,心裏琢磨著,會不會是自己就這麼把蕭潭給勸退了呢?
想到這兒,沈清婉不禁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尷尬地笑道:“雪煙,其實……這事兒可能不是這樣的……”
陸雪煙一怔,看著沈清婉似乎知道事情真相的樣子,不由地問出了口:“你說什麼?”
“就你與我說的那日,我去找蕭潭了,”沈清婉老老實實地解釋道,“我原本是想問問他究竟怎麼打算的,可這人真的木!”
沈清婉恨鐵不成鋼的跺了跺腳,繼續說道:“他定是以為我說他配不上你了。”
陸雪煙沒說什麼,隻輕輕地低下頭去。
“對不起雪煙,你別生氣……”沈清婉以為陸雪煙是在怪自己,慌忙道歉,“他一定不是不理你,我看得出來,他是當真心裏有你的。不與你寫信……他許是有別的打算呢?”
陸雪煙抬起頭來,卻是莞爾一笑道:“我自然不會怪你,你是好意。讓他知道也好,省得……”
“不不不……”沈清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打斷了陸雪煙的話,“既然是誤會,自然要說清楚,你放心,這回我一定直說明白了!”
陸雪煙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樣來,歎息道:“就算解開誤會,也是未知前程,不如就這般誤會著吧。”
沈清婉見她當真是心灰意冷得很,心中又是自責又是心疼,暗暗想著定要將自己做錯的事兒彌補回來。
二人又聊了一陣,天色漸晚,陸雪煙也是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