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州,又是一個新月之夜。
早皇帝的聖旨幾日,勝邪趕到了濮州,與蕭潭接上了頭。
蕭潭見到勝邪,雖然心裏定了幾分,但依舊不敢放鬆。
勝邪有任務在身,故而隻簡單與蕭潭傳達了祁佑的意思,便要去找四皇子了。
蕭潭也隻叮囑了他幾句萬事小心,告訴他四皇子宅邸的位置,目送他遠去了。
四皇子的宅邸之中,此刻燈火通明,幾個四皇子最信任的謀士,正陪著四皇子一道商量著什麼。
咚。
似乎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外頭的門框上。
屋中集中精神的幾人都是一愣,麵麵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似乎大家夥兒又都聽見了。
咚。
又是一聲。
四皇子眼眸微眯,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咚。
第三聲。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不是幻聽,一定是有人在打門。
可屋裏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也許身手都還沒有從小習武的四皇子好呢,若真有什麼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張睿也在屋裏,聽到這個動靜也是心下一緊。
按照五皇子的計劃,傳旨的內侍被殺之後,便是他潛移默化地說服四皇子相信皇帝要殺他,慫恿他造反。
而此刻四皇子已經封鎖了進出要道,反與不反隻在他一念之間,不應該再有人來啊?
張睿抽出屋中擺放的劍來,對四皇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便推開了門。
誰知門外院子正中,竟是站著一個人。
雖說是一身的玄布夜行衣,也沒有遮住臉,好端端地背著手站在那兒,沒有要攻擊誰的意思。
張睿見狀,也不敢輕易上前,隻得隔著幾丈遠衝他喊道:“來者何人!”
勝邪歪了歪頭,沒有直接回答,開口道:“我找四皇子。”
張睿皺眉,捏緊了手中的劍。
這個人顯然沒有敵意,可是如今正在關鍵時刻,張睿決不能讓任何來曆不明的人接近四皇子。
要是有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說通了皇帝與四皇子之間的誤會,那之前布的局可就全部功虧一簣了。
“哼!”張睿想到這兒,便下定了決心,“四皇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你夜闖皇子府,圖謀不軌,還不速速拿命來!”
張睿大吼一聲,便舉劍衝了上去。
勝邪一愣,喲,劍還拿不穩呢,膽子倒是真不小。
勝邪背在身後的手都沒有鬆開,隻是左右輕鬆躲過兩擊,原地騰空而起,一個後空翻便踢落了張睿手中之劍。
張睿一個踉蹌勉強站穩,手中的劍已經在十步以外。
“切……”勝邪不屑地輕輕嗤了一聲,穩步便朝著四皇子走去。
方才的一幕,所有人都看見了,如今四皇子身邊的那些謀士都是慌了神。
他們可打不過眼前這個黑衣人的啊。
“殿下。”勝邪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卻聽見後麵張睿已經撿起了劍,又朝自己殺來的動靜。
勝邪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有完沒完啊?
他歎了口氣轉身,抬起一腳正中張睿腹部,另外兩手握住張睿手中的劍柄,同時身子宛如一條靈蛇般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