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磨蹭了好一會兒,主要還是沈清婉。
祁佑給她梳的頭,她總是覺得不妥,挑剔了半天,好歹最後一頂風帽戴上,什麼都看不見,這才沒再說什麼。
祁佑倒是好聲好氣,沈清婉說什麼,他都是一旁笑吟吟地應著,弄得沈清婉都不好意思挑他什麼錯處。
“我先出去,”祁佑與沈清婉說到,“純鈞會帶你先走,我待會兒去找你。”
沈清婉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爹可一直盯著祁佑的帳子呢。
雖說不知是為何,總是不能讓人看到自己了。
沈清婉乖乖點了點頭,由著祁佑安排。
祁佑吻了吻她的額頭,便笑著轉身出去了。
沈言玨派來盯著祁佑帳子的小廝,見著三皇子的帳中竟是有人出來了,不由地一驚。
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三皇子?那可不是嚇呆了。
這還沒完,三皇子竟是徑直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一臉帶笑的模樣,小廝跑也不是,躲也不是,怔愣著在了原地。
祁佑走到他跟前,好聲好氣道:“可是沈將軍的人?”
那小廝尷尬一笑,咳了一聲:“咳……小的是……”
“沈將軍如此記掛我,那便帶我去見沈將軍吧。”祁佑笑得和氣。
那小廝見祁佑氣色好了許多,步履穩健,麵色紅潤的,想必是病已經養好了。
“小的遵命。”那小廝忙不迭地帶路。
沈言玨聽外頭來報,說三皇子來了,當真以為自己幻聽了呢。
直到祁佑滿麵含春地從外頭走了進來,沈言玨這才相信了幾分。
隻是祁佑……麵色是不是太好了點?
祁佑幾次發病沈言玨都是親眼看到的,那奄奄一息,命懸一線的模樣,沈言玨看著都覺得心驚膽戰。
這回又是祁佑為了救他,不得已出手,才傷得自身那麼重,沈言玨心中更是有愧得很。
可怎麼幾日不見,祁佑在自己帳裏謝客靜養,養得比受傷之前還要好幾分了呢?
“殿下,您怎麼突然過來了,”沈言玨還是出於禮貌地問了問,“身子可好些了?還難受嗎?”
祁佑擺了擺手坐下:“我無礙,這些日子養得好,又有人好好照顧著,自然好得快些。”
沈言玨隻當他是說老蒲呢。
先前沒有帶過來,病就一直拖著;如今人來了,祁佑自然是被照顧得好了些。
他哪兒知道祁佑這個壞勁兒,敢當著他的麵說自己女兒照顧了他這些日子,他才好得這麼快。
“好了就好,”沈言玨尷尬地笑笑,“殿下靜養這些日子,臣一直沒有機會與您道謝,這會兒……”
祁佑卻是忙擺了擺手:“沈將軍客氣了,你我之間,當真不必道謝。”
你我?沈言玨一愣。
祁佑確是沒給他多想的機會,開口說道:“聽我的侍衛說,沈將軍前幾日經常來找我,都被攔下了?”
沈言玨聞言忙道:“無妨,無妨,我也隻是去看看殿下修養得如何了,並沒有什麼要緊事。”
“噢,那就好。”祁佑低頭抿了抿茶,“以後若是有事相商,沈將軍傳人來與我知會一聲便好,我會過來找你的。”
“哎……好……”沈言玨總覺得今日的祁佑有哪裏不太一樣,可又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