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鈴軒中,一切都還是沈清婉熟悉的模樣。
沈清婉自然是從東宮帶了不少宮女回來,原都是祁佑的人,這會兒也已經伺候慣了她。
倒是國公府原伺候沈清婉的丫頭,這會兒子不知道該怎麼伺候懷了孕的太子妃了。
一坐下,沈清婉也終於覺得有些困倦。
正如沈夫人所說,她昨晚並未休息好。
昨兒一晚上沈清婉都在想,此事該如何妥善解決。
故而如今一到和鈴軒歇下,在這熟悉又安心的地方,沈清婉很快便覺得昏昏欲睡,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幾近午膳時分了。
“怎麼不叫我……”沈清婉有些著急地問了問春蘭。
春蘭抿了抿唇,小聲道:“太子妃您最也就沒睡好,奴婢私心想著,讓您多休息一會兒。”
沈清婉也怪不得她,隻得趕緊起了床,由著春蘭麻利地給自己打理。
不一會兒,沈清婉便出了和鈴軒的門,往著千鶴局去了。
那一頭,也有婆子去給沈夫人報了信,說了一聲太子妃醒了,正往沈老夫人院子裏去。
沈言玨正好在沈夫人那兒,聽著消息,夫妻二人便也一塊兒去了。
沈清婉如今是太子妃,又有身孕,自然沒有讓她在外頭等著的道理,見著人就趕緊引進來了。
千鶴居的錢嬤嬤本就是沈老夫人身邊一直伺候著的,聽到外麵來報,說太子妃來了,自然是趕緊滿麵笑容地迎了出來。
“老奴見過太子妃,”錢嬤嬤笑得麵上皺紋堆到了一塊兒,“太子妃安好。”
沈清婉靦腆一笑,問道:“錢嬤嬤,我來看看祖母,祖母可醒了嗎?”
錢嬤嬤連連點頭道:“醒了,醒了,隻是這會兒老太太還不是很清楚,您待會兒可得有些耐心才是。”
沈清婉點了點頭,應下了。
錢嬤嬤將沈清婉往後頭引了過去。
盡管點了香,可沈清婉還是聞到一股不好聞的氣味,與那香氣在一道,登時就惹得她胃中翻江倒海起來。
沈清婉停住了腳步,以帕子掩鼻,緩了緩神。
“喲,是老奴思慮不周,”錢嬤嬤趕緊上前道歉,“太子妃月份還小,這會兒估計聞不得這兒的味兒,不如您還是去外頭稍候,老奴將老夫人扶出來吧。”
沈清婉連忙擺了擺手,推脫道:“倒不是這個,隻是這香,有些太濃了。”
說著,沈清婉接著朝前走去。
即便如今自己身份貴重,那也是祖母的孫女,哪有讓祖母來見自己的道理?
倒是錢嬤嬤聽了沈清婉的話,不由地一愣,片刻麵帶歉意地解釋道:“沈老夫人年紀大了,難免有些老人的氣味,沈二夫人回回來,總嫌這味兒大,便送了些香來,說是能蓋一蓋味道。”
沈二夫人?那就是沈二爺沈言坤的正室妻子了?
沈清婉留了個心眼,不經意地問道:“沈二夫人是何時送來的這香?”
錢嬤嬤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道:“有一陣子了,老奴年歲大了,記不太清楚,不過少說也有大半年了吧。沈二夫人倒是上心,回回差不多香快沒了的時候,都會送些新的來。千鶴居便一直點著這個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