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利烏斯接過伊芙蕾神神秘秘遞過來的畫稿,隻打開看了一眼,又慌忙收了起來,同時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伊芙蕾:“這場刺殺……難道是約翰陛下……”
“噓……”
伊芙蕾把手稿收回懷中,然後露出了一個淡然的笑容:“約翰陛下什麼都不知道,最高法庭會裁判這場案件的。貴族被當街刺殺,這也是一件大事。最高法庭空置了那麼久,這幾倒是忙起來了,你對吧?”
普布利烏斯相當明智地選擇了不再追問。
這幅畫本身已經明了問題。一手策劃,一手操縱。不隻是新貴族,整個帝國,現在都被巴列奧略掌控於股掌之中。
“托科家族依然是聖座衛隊指揮官的最優人選,約翰陛下怎麼能……這樣,未來難道皇室就要放棄和舊日貴族的一切合作了嗎,別忘了拉提烏斯公爵,特拉布宗的科穆寧,他們都是帝國眼下重要的助力!”普布利烏斯壓低了聲音,但是伊芙蕾可以聽出這語氣中的急躁,“這樣一場刺殺,一旦被揭發出來,會毀了整個帝國!這可是實打實的醜聞!往外傳揚,我們與阿爾巴尼亞、匈牙利和瓦拉幾亞這些國家的邦交關係也會風雨飄搖!”
“普布利烏斯將軍,您先別那麼緊張。”伊芙蕾笑道,“現在,有誰見到安傑洛·阿方索·托科男爵的屍體了?從頭到尾,我們也隻聽到了民間流傳出來的謠言而已。以至於目前最高法庭手中都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這場刺殺的存在。難道安傑洛先生一個侍從在大街上遇害,就能證明安傑洛先生已經死了?”
“什麼意思……”
“放心吧,普布利烏斯將軍。舊貴族可比這幫隻會在元老院裏上下鬧騰的家夥清醒得多。托科家族和巴列奧略是什麼關係他們心理比誰都有數。而且,如果是一場精心預謀的刺殺,索菲雅殿下做事情的風格,怎麼可能留下一點痕跡呢?所以啊,隻有一種可能……”
普布利烏斯忽然想起,伊芙蕾在成為聖選侍女之前的名字。
伊芙蕾·杜卡斯-科穆寧。
……
“陛下。”
“哦,伊芙蕾,回來了?會場的情況怎麼樣?”
“現在新貴族大概也分出了兩個派係。也就是塔裏安諾斯的支持者和反對者。現在的情況看,絕大多數人還是相當懷疑塔裏安諾斯的動機的。而塔裏安諾斯的支持者隻是其中少數。如果按照索菲雅殿下的計劃,這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也已經動搖了新貴族的根基。他們幾前團結一致的氣氛,在今的會堂裏已經是蕩然無存了。哦,公主殿下還沒回來嗎?”
“是該這樣。當利益分配不平均的時候,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矛盾。現在還隻是第一步,或許還能再來添些猛料。至於索菲雅……應該還在和安傑洛談心吧。昨晚上那一下,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的計劃,也是對托科家族的警告。他這樣做出一副超然世外的姿態,帝國和托科家族可很難合作。畢竟,帝國的每一項決策落實下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盡量保證能做到萬無一失。”約翰將一份手稿遞給伊芙蕾,“你看看,這是安傑洛他本人對於帝國的態度。如果這樣一個人擔任聖座衛隊的指揮官,沒人能保證真正需要奉獻或犧牲的時候,他是否會願意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