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塞爾維亞……這就是塞爾維亞!”
布蘭科維奇被軟禁在了斯梅代雷沃要塞之中,米洛舍維奇科夫同樣整日在這裏指揮著塞爾維亞的反抗戰爭,而塞爾維亞全境的各個戰報,無論戰事規模、形式,都會像雪片一樣飛向這裏,最近的一封,是舒姆利亞守軍的求援信。
舒姆利亞城已經被帝國切斷了水源和糧草供給,但塞爾維亞反抗軍仍在堅守,至今,帝國軍團發起的三次強攻均被擊退,但這也同樣在消耗著舒姆利亞城守軍僅存不多的人力,如果想要繼續阻止帝國推進的步伐,他們必須要得到更多的物資。
“米洛舍維奇科夫,放棄吧。哈米迪堡的慘劇,你還想再上演第二次、第三次嗎?塞爾維亞人民對他們國家的熱愛,難道是拿來給你踐踏和利用的嗎?”布蘭科維奇將哈米迪山堡的最後一封戰報拍在了桌上,“幾千名士兵,無數來不及撤走的平民!他們選擇殉城!幾乎沒有人投降!連一匹馬、一件武器都沒給羅馬人留下!他們是英雄啊!可你呢?你隻是坐在這兒,看著羅馬人、匈牙利人、還有曾經以微末的國力占領了斯梅代雷沃的傑爾季!他們一點點蠶食我們的領土!你能做什麼?在這兒看著塞爾維亞走向覆滅嗎?”
米洛舍維奇科夫並沒有過多地理會布蘭科維奇。他踱著步子,走向要塞側窗。多瑙河從斯梅代雷沃外緩緩流過,兩岸蔥蘢的樹影倒映在平靜地河麵上,這一幕恬然自安,但在米洛舍維奇科夫眼中卻顯得極為諷刺。
這或許是塞爾維亞能夠享受到的最後一份寧靜了。
“國王陛下……阿爾巴尼亞能騎在我們頭上,能怪誰呢?”
“塞爾維亞前被奧斯曼帝國欺壓,後被三國同盟瓜分,能怪誰呢?”
“整個王國落到今萬劫不複的境地下,又能怪誰呢?”
米洛舍維奇科夫轉過頭,他看起來相當沉穩和冷靜,但對於布蘭科維奇,可能更多的情緒隻是鄙視和不屑而已。
“陛下,您已經習慣了出賣……或者背叛這個王國。塞爾維亞的生死如果能左右你的貧窮或富貴,我想您會毫不猶豫地將塞爾維亞拱手相讓……您這樣的國王,有什麼資格評價哈米迪堡的勇士們作出的犧牲呢。”
“你……”
米洛舍維奇科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聽起來像是處處為人民考慮,但實際上,您的腦海裏恐怕隻有一個想法,塞爾維亞複國軍立刻繳械投降,來換取最後的和平……對,我承認,即便是有了馮·哈布斯堡家族給予的援助,塞爾維亞目前的局麵仍然是命懸一線,而且很難翻身……”
“一旦失敗,那些為了塞爾維亞死去的人,難道你來負責嗎?”布蘭科維奇湊近了米洛舍維奇科夫,怒視著他的雙眼,“你我把整個塞爾維亞當作自己的籌碼來換取富貴,那你呢?塞爾維亞複國成功了,你就是被萬千民眾眾心捧月!高聳的大理石巨象立在斯梅代雷沃的廣場上!所有平民將你扶上王座,高呼著你的名字!就算是失敗了,你也是塞爾維亞人心目中的英雄,乘著上帝的榮光升上堂,為後人所傳頌!但是!他們不知道你蜷縮在這要塞裏的樣子!你畏懼犧牲!甚至至今沒有親身踏足過戰場!你根本就沒有資格領導塞爾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