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宴會在眾人的錯愕中落下了詭異的帷幕。
德意誌帝國中的那些事兒整個歐洲都有所耳聞。尤其是前幾年沸沸揚揚的奧地利執政權的歸屬。腓特烈三世接過王權,可以完完全全是七大選帝侯之間的陰謀和交易。
隻不過,同為哈布斯堡家族的族親,軟禁拉斯洛五世母子也隻是腓特烈三世的權宜之計。在正式加冕之前,腓特烈的頭銜不過是施蒂利亞公爵和奧地利大公。
拉斯洛五世如果能夠繼承到波西米亞與匈牙利的王位,並通過一係列手段歸化匈牙利,建立哈布斯堡的聯合統治,最後羅馬教皇會把帝國皇帝的頭銜頒給誰還未曾可知。
這也是腓特烈三世的一個矛盾點,他本身沒有餘力為哈布斯堡家族開拓更多的統治權,又不希望拉斯洛成為他日後的競爭者,二人的關係,以及二人背後的派係,就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中逐漸惡化。
“拉斯洛五世的人?”約翰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強打起一些精神,“這麼,遺腹子拉斯洛……或者他的母親還沒有放棄為自己的兒子爭取王冠的決心?”
“哥哥,你還記得你的第一份手稿嗎。”索菲雅打開了書桌下最底層的抽屜。裏麵存放著一些仍有價值的手稿或是整理好的卷宗。
一股存積已久的紙製品的味道撲麵而來,但其中的所有稿件全都一塵不染,看得出來,索菲雅應該是經常整理這些櫃子並瀏覽這些手稿。而約翰最早信筆塗鴉的那幾份,則被放在了抽屜的最上方。
“我讓金奇看過上麵的東西……這的確是遠東那個帝國的文字。”
上麵的內容約翰當然有數,可以,最初這幾份手稿上的內容放到眼下,簡直稱得上是神諭,所有的預言幾乎都分毫不差。包括拉斯洛五世與腓特烈三世的明爭暗鬥。
如果是麵對普通人也就罷了,如果隻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要命的是,索菲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她胸口的十字架無非是對教宗額我略三世冕下的妥協。如果寄希望於用“上帝的旨意”來敷衍她,也就別指望她相信了。
看著索菲雅“我需要一個解釋”的表情,約翰咽了一口口水,整個人又清醒了一些。
“那什麼……如果拉斯洛五世隻需要波西米亞的繼承權,我們的確可以幫上一把。未來還可以把哈布斯堡爭取成為我們的盟友。”約翰擦了一把冷汗,繼續分析道,“腓特烈五世既然現在站在我們的對立麵,帝國扶一扶拉斯洛五世也沒什麼太大問題。既然拉斯洛五世還能派出人手向外界請求幫助,就明腓特烈所謂的軟禁並沒有那麼嚴格。而奧地利境內一定還存在著支持拉斯洛五世的派係……如果我們能夠稍微插個手,不定還能促成一場德意誌帝國內部之間的爭鬥。”
“但那畢竟是奧地利的宮廷,我們插手有什麼用?”索菲雅並沒有再追究大預言家這件事的後續,一開始她也沒指望約翰會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