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包圍網逐漸被羅匈聯軍撕出一個個口子的時候,即使米洛舍維奇科夫親自率領的軍隊,此時軍心也出現了些微的動搖。畢竟在米洛舍維奇科夫為他們勾勒出的美好夢境中。麵對這樣的伏擊,羅馬軍團應該是一觸即潰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短暫的慌亂過後就陷入僵持。
臉色鐵青的米洛舍維奇科夫俯視著戰場,此時,唯一能讓塞爾維亞複國軍擁有微弱優勢的,就是他們的炮火與弓箭陣地。因為是一個完整的環形包圍網,所以弓箭手的分布相當分散,這樣,除了能保證火力的打擊麵足夠寬廣,還能造成全方位的傷害。
然而,這點最後的優勢,被鷹翼連隊親手撕成了兩半。
弓弩與火炮之所以能對羅馬軍隊造成精準打擊,所依靠的是他們的步兵與騎兵為他們提供的光源,而在這樣的暗夜之中,為了避免受到羅馬軍團遠程火力的還擊,他們並沒有使用任何照明。如果包圍網完全形成的話,這就是最完美、最正確的方案,隻可惜,鷹翼連隊、瓦拉幾亞輕騎兵團與另外兩個騎兵聯隊硬生生撕開了兩個口子。失去了約束的騎兵麵對沒有任何步兵掩護的弓弩手,是什麼概念,就不用過多贅述了。
當弗洛拉騎著戰馬,與無比恐慌的塞爾維亞叛軍對視的時候,這場自塞爾維亞叛亂以來規模最大的戰役,似乎就迎來了終結。
輕步兵的裝備是無法對具裝騎兵的馬鎧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的。頂多是甲胄上的紋章被刮花後會讓這些騎兵有些心疼罷了,但騎兵劍或騎槍卻可以輕鬆將他們活生生串成一串。
戰局電光火石之間的轉變依然讓米洛舍維奇科夫察覺到了,但此時,麵對橫衝直撞的騎兵,他卻沒有了任何解決辦法。這是一場孤注一擲的伏擊,也沒有預留預備隊的法。賭的就是羅馬人無法快速衝出包圍圈,最終被消耗殆盡。隻可惜,具裝騎士作為側翼步兵最完美的殺手,塞爾維亞複國軍卻沒有對其造成有效的限製。或許他們曾有機會殲滅普布利烏斯一個連隊的騎兵,但最終因為捉襟見肘的兵力,全盤計劃也就此宣告失敗。
“撤退……”
“將軍!您……”
“我……撤退!”米洛舍維奇科夫調轉了馬頭,不再去觀察戰場的局麵,“這是一場毫無疑問的敗仗,但是……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沒有了遠程火力的支援,塞爾維亞的農民叛軍根本不是訓練有素的羅匈聯軍的對手,而奧地利的援軍,在軍隊處於劣勢的時候,永遠是撤退最快的那個。
如果讓步兵們有效梯次掩護的話,潰退的軍團依然有機會回到尼什堡重整旗鼓,而米洛舍維奇科夫同樣有自信,經過這一場伏擊之後,尼什堡能夠安全地度過這一個冬。
“匈雅提將軍……不要追了……”
喬萬尼咬著牙將一支插在襯肩下的羽箭拔了出來,帶出了一條粘稠的血線:“無論我們能否追上並剿滅這支叛軍,都沒有太大意義。他們必然會往尼什堡撤退。但是經過這一戰,我們的兵力,已經不允許我們大張旗鼓地繼續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