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潛台詞十分刁毒,隱隱透出的意思是:我也不想照顧你,但是你沒本事,你靠女人,所以我才不得不幫你。
唐三心裏恨不得把周曉東這個偽君子臭罵一頓。
還威信受損怎麼辦?
涼拌!家族企業裏哪有不用親人的道理?他姓周的說這個話不是誅心是什麼?
況且,自己去老婆大人的公司裏上班關他鳥事,要他雞婆?要他挑撥離間?
這人啊,明顯是嫉妒自己,看不得自己好,是想把自己小白臉的事實暴露在範父範母麵前,其心可誅!
唐三心裏有氣,他決定豁出去了,你來氣我是吧?那我也氣氣你!
“這個……沒事的,反正我和月月始終是要結婚的,幫她是我自願的……”
唐三十分不要臉地說道。
範月月心裏那個樂呀,感覺唐三忒也壞了,明明是小白臉,要自己給他安排工作,但是經他嘴上一說,變成了他去幫助自己,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呀,臉皮厚得已經到了可以顛倒黑白而臉不紅心不跳的無上境界了。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還是裝出一副莫名感動的模樣配合他演戲:“謝謝你能來幫我……”
兩人的眼神含情脈脈。
周曉東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剛才舉起的屠刀根本沒有屠到這個家夥,反而劃得自己流血不止。
“秀恩愛,秀你妹的恩愛,簡直就是一對狗男女!”
他禁不住在心中詛咒,同時心裏生出一絲怨念來:“就是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等著瞧!”
他心中有了決定,臉上再次布滿偽善的笑容,他知道,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就算再度舉起屠刀恐怕也很難重創眼前這個小赤佬,倒不如退一步,從長計議,好好謀劃。也許一個月之後父親的壽宴會是一個不錯的翻盤機會,隻要好好利用,絕對可以一舉建功拿下範月月。
而今天,壽宴的請帖已送到,退而求其次的目的已經達成,那麼自己也該告辭了。
可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範鴻銘說話了:“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先吃飯,曉東,你也留下來吃個便飯。”
周曉東剛想提出告辭,範鴻銘就指名道姓的叫他留下用餐。
他頓時又變得無比高興,爽快地答應了,忍不住瞟了唐三一眼,暗忖:“這小赤佬連喝茶都是牛飲,吃飯估計也能出大洋相,留下看看他丟臉也不壞……”
所有人上了餐桌,唐三發現這頓飯竟然是一頓西餐,餐桌上已經整整齊齊擺著開胃菜。一旁的範月月頓時緊張起來,怎麼忘了這一茬了?家裏偶爾也會準備西餐,唐三喝茶都是牛飲,吃西餐那不是更要抓瞎了?
“小唐旅居歐洲,應該經常吃西餐,希望這頓餐宴你能喜歡。”
範母雖然對唐三有些微辭,但作為主人,依舊微笑的盡著地主之誼。
在範月月忐忑不安的注視下,唐三應和和道謝,與所有人一起落座,鋪展餐巾,左叉右刀,做得一絲不苟,嚴絲合縫。
事實上,他看到吃西餐並未緊張,反而隱隱有些興奮,落座的一刹那,他腦海裏滿是吃西餐的禮儀,拿起刀叉,仿佛天生就會。
開胃菜是鵝肝醬,唐三配烤熱的麵包單吃,緩緩刀切,左手用叉放入口中,偶爾還酌一口香檳。
範月月十分注意唐三的表現,看他應付得遊刃有餘,放下心來,她還奇怪,一個中國人,喝茶不講究,但是吃西餐卻遵循著禮儀,得體得過分!是的,用過分兩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她是越發看不懂這個奇怪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