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想了想,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穿著交警製服的男人向弘彬的車子走過來。
她張了張嘴巴,拉了拉弘彬的手,“好,好,快走,快走,罰單要來了!”
弘彬一回頭,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幹脆抱起鈴蘭上了車,飛也似的開著車跑開了……
罰單而已,弘彬根本不在乎,更何況厲紹南的人,是可以一路綠燈的。
可是他似乎更願意這樣,配合著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姑娘,做普通人會做的“蠢事”。
司徒透和厲君措在病房裏等了許久,也沒見江沅回來。
不僅如此,平日裏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醫院的鈴蘭,今天也不見蹤影。
司徒透有些擔心,在病房裏轉了兩圈,正想出門去找找,便接到了鈴蘭的電話,“姐姐。”
“鈴蘭嗎?你現在在哪裏?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鈴蘭側頭看了一眼正拿著藥水和紗布準備為她擦藥包紮的弘彬,撇了撇嘴巴,無奈道:“是啊,真是很麻煩。”
司徒透皺了皺眉頭,“究竟是什麼事?我這就過去找你。”
鈴蘭想了想,“也不算是什麼大麻煩啦,隻不過稀裏糊塗到了厲先生這裏,姐姐你不要擔心,對了,江沅也已經回到這裏了。不過也好,等一下你能來這裏接我嗎?”
司徒透點點頭,“我這就過去。”
聽到鈴蘭和江沅都在厲紹南那邊,司徒透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卻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江沅怎麼會不告而別,悄悄就走了呢?
對進來為厲君措量體溫的護士囑咐了幾句,司徒透出門坐上了車,徑自去了厲紹南的別墅。
別墅門口,早已經有人候在那裏,見到司徒透之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開門請她進去。
司徒透淡定從容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不免警惕。
同樣是心思深沉的人,麵對厲君措的時候,她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放下內心地防備,但麵對厲紹南的時候,她卻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提防對方,即便厲紹南是救了自己親生孩子的人。
客廳裏麵空蕩蕩的,隻有鈴蘭坐在沙發上,在看到司徒透的瞬間向她揮了揮包紮得像蘿卜一樣得手臂,“姐姐,我在這裏。”
司徒透拿過鈴蘭受傷的手臂,立即有些心疼地關切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你的身手,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厲紹南的人做的?”
鈴蘭連忙搖了搖頭,“說來話長,不過隻不過是擦破了些皮而已,那個弘彬就左一層右一層地把我包成這個樣子了。”
司徒透無奈地看著她,“你這個小丫頭,總是帶給我這麼多‘驚喜’,好啦,我們回去吧。”
“留下來吃個晚飯吧。”深沉而陰鬱的聲音傳來,司徒透抬頭望去,隻見厲紹南十分難得的穿了一身隨意的家居服,正站在二樓看著她。
厲紹南的身邊,弘彬緊隨其後,見到司徒透之後,向她微微點了點頭。
司徒透衝弘彬笑了笑,最終目光落到厲紹南身上,“謝謝你,隻不過醫院還有些事情,我還是早些回去吧。”
厲紹南若有所思,麵不改色地淡淡一笑,“看來,在你這裏,我和君措的這場較量,我的敗局已定了。”
司徒透莞爾,“能從厲先生的口中聽到這番話我倒有些意外,真正強大的人,能夠傲然迎接成功,也能夠坦然接受失敗。先生,你好像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能夠不計較過往,站在這裏與我說這番話的你也和從前很不一樣了。”厲紹南淡笑,“晚飯留下來吃吧,叫上江沅一起。”
邀請的話說到第二遍,司徒透也不好再拒絕,更可況她也的確想和江沅有更多接觸的機會,索性應了下來。
厲紹南似乎是不想讓她拘束,也不時刻陪著,隻是讓弘彬陪著她和鈴蘭隨便走走。
穿過了別墅後的小徑,便是一片小花園。
司徒透做了一個深呼吸,隨著弘彬向前走了幾步,正欲俯身去聞麵前那不知名的妖冶的花,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一抹,淺淺淡淡的白色的,憂傷中帶著幾分淩厲的,頎長身影。
司徒透張了張嘴巴,心中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那種感覺,那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向前跑了幾步,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秀澈,尹秀澈,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