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每每談笑時的哽咽無奈,是對我最深最深的疼愛。
那一年,你向我款款走來,就像幽冷的梅徒然展開。
我屬於你的注定,我卻沒辦法用一生來回報你。
單手聚風,砰地一聲,周遭的魔獸瞬間被震得肢*解湮滅,龍姒裹神炮一展,一衝而上飛身接過夜子碩的身體。
沒有氣息。
像死了一般。
龍姒裹喉頭略哽,笑了。
回首看著北陰。
童生此刻也飛身而上,接住他的身體。
鮮血沿著嘴角緩緩而下,龍姒裹抬起染滿血漬的臉,披散地發讓她說出的話像亡魂的詛咒。
“你告訴他。”龍姒裹深深地盯著他,偏頭一笑,一行血淚滑下,“如果這場戰爭最後注定是我與他的戰場,我們就一無所有的對抗看看,就讓我們彼此給對方一個了斷。”
龍姒裹扛著夜子碩一路無人能擋般衝出玄天門,卻在海天交接處遇上久久等候的二人。
龍瀲恒二人見了是真神,二人剛欲下跪,卻見她懷中的夜子碩沒了呼吸。
“龍,龍神尊大人。”夢洄見此恐懼地在顫抖。
龍姒裹臉色宛如死人般蒼白,她心中的傷害此刻在二人眼裏無所隱藏。
“……哥。”龍姒裹垂下了頭。
龍瀲恒捂著她的臉,心神恍惚。
怎一個肝腸寸斷的神。
好半響,隻聽龍姒裹緩緩道,“世事錯落,縱使驚濤駭浪中我從未想過繳械投降,但千秋不會原諒一個殺人如麻的龍姒裹,而我心中卑微的正義永遠抵不過這個世間所謂的正道。”
龍瀲恒直至今日聽了這番話才知道,這世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心中的阿裹,也早已回不去曾經。
戰爭,才是剜去一個人所有愛與期翼的真正禍首。
他的阿裹,從身至心,早已傷痕累累至不治。
抬手輕拭去她額上的細汗,他深深看了眼夜子碩,道,“五帝在西海設了埋伏,我和夢洄將魔兵引去給朝堂做場戲,你往東,去煙繞湖,讓煙繞救他。”
夢洄又將雪靈花顫抖地塞入她手中,“神尊,不,公主,這是我讓檸願潛回西海拿的,隻是,夢洄這次不能與您一起犯險了,您無比小心。”
黯淡天色下,龍姒裹頷首,“謝謝你,夢洄。”她的聲音很平靜。
“去吧。”龍瀲恒終於放手,“包子會給你們斷路。”
……
天色終於轉亮起來,光與影的邊際開始慢慢泛起金色的光,夢洄抽了發簪,披著龍姒裹的神炮,在陽光下,黑色的神袍帶著血,即便這樣在龍瀲恒眼中竟也覺得她神聖地不容侵犯。
是啊,她也是陪著阿裹踏過無數修羅場的靈眸女子啊。
她是他引起為傲的夢洄啊。
望見天空一輪黑雲翻境,夢洄道,“魔兵快到了,走吧。”
話未落,就見龍瀲恒伸出雙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滿滿地把她抱再壞裏。
感覺到他的淚無聲滾落,那麼絕望,那麼苦澀,更多的是放手後無比的擔心。
心中一痛,視線竟也有了些模糊,夢洄還是回抱住他,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守不了她,我們終於還是守不住她了!!”
我失去了所有,即便付出了青春,埋葬了感情,我終於還是守不住她了。
龍瀲恒全身緊繃地發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夢洄。
“夢洄,你的身上是我密密麻麻的青春,是我年少的一切感情,我……”
“殿下!”打斷他,隻見她窒了一下說:“我比全世界都明白你對我的心,可是殿下,是時候放手了。”
“夢洄!”龍瀲恒雙眼爆紅,這才恍然大悟她真正的含義。
“我知道的殿下,為了龍神族,你是該和商丘聯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