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利用孟含雁,是因為,她的父親,孟學卿掌握了寧宇的命脈,那個命脈就是,寧宇不是真正的王室,而是已故的端王爺和當今孝賢太後苟且偷生的孩子。這是寧陽所知道的,他處心積慮,為的就是要讓寧宇,永不翻身。這也是寧陽要顧傾城做的第一件事情。讓寧宇寢食難安。
果然,寧宇留下了孟含雁。
是夜,芙蓉殿已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她搬到了金華殿,寧宇的寢殿。這裏沒有芙蓉花雕刻的提案,隨處可見的薔薇,觸目的鮮紅,顧傾城看著薔薇,心神不安,那個不安來自於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寧宇歸來時,已是子夜時分。
“王……”守夜的太監行禮。卻被寧宇攔住。細微的推門聲,她本就沒有睡去,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寬衣上床,自後擁住她的身子,直至天明早朝離去,顧傾城才招文琴入殿伺候。
孟含雁被削去昭儀位分,幽禁在九華殿,無昭不得外出。
整整半月下來,顧傾城在所有人的眼中幾乎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傷裏無力自拔,已是入冬時節,雖然金華殿內還是點著炭火,但是那森冷的寒氣還是和刺鼻的藥味,她卻是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中。
期間寧宇盛寵更勝從前,宮女太監都小心的伺候著,生怕那個不小心,便惹怒了她。半月來,踏足不出殿,袁青舞等人也沒再見到。
文琴拿了雪白的華服,上麵的皮草還是上好的狐毛所製,質地上乘,隻是始終是有生命的東西的毛發,她穿在身上豈能安心。
“罷了,王最近又賞賜了不少東西,拿去丟放在一起吧。”顧傾城含笑。空洞的眸子裏多少有了些生機。
“娘娘真是好福氣呢,王上這半月來賞賜的都足以蓋一座小金庫了。”文琴咯咯的笑道。
也是呢。三天兩頭不是珠釵鳳飾,便是錦衣玉服。倒真是可以蓋做小金庫了。
這節氣早已過了芙蓉花開的時節。院子裏臘梅正迎冬綻放。陣陣香氣襲來,倒是讓人愜意。出了門,寒意襲來,微露的朝陽照來陣陣的暖意,使得她舒心不少。
四麵臨風的水榭,寧宇一身黑底繡金龍的朝服正襟危坐,旁邊跪著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好像在商議著什麼,見他到來,寧宇拂手,示意他退下。那人恭敬的朝寧宇行禮,前身離開。經過顧傾城旁邊的時候微微行了個簡單的禮儀。
寧宇扶著她坐下。
她剛剛小產,身子自然不是很好,臉色還是有點蒼白,寧宇看在眼裏。
“本王,不會讓我們的孩子白白就這麼沒了,這天下,還沒人能真正威脅到本王的。”
寧宇的眼裏閃過一絲狠厲。是要動手了嗎?
顧傾城心底冷笑,心狠手辣如寧宇,豈能被人牽著鼻子走,孟含雁的王牌,能護住她一時,卻也是加速了她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