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隱隱顫抖,擾亂了她的心神。
第二天,大張旗鼓,所有人為選妃事宜在忙碌的準備著,大選定在了兩天之後舉行。消息傳到上陽宮的時候,顧傾城有些許微微的錯愕。轉而淡然一笑,選妃嗎?那就選吧。
隻聽得一聲細微聲響,寧宇已經來到跟前,顧傾城坐在刺繡桌前,手中的繡針來回的在上好的綢布中穿來穿去,絲毫沒有被寧宇的到來所打擾到。
“你們先退下。”寧宇強而有力的聲音回蕩在本就空寂的殿中,格外的清亮。隻聽見一身細微的關門聲,所有人已經盡數退去。
“傾兒。”一聲輕柔的呼喚,顧傾城緩緩的抬起頭,暫停手中的刺繡,看著寧宇。
他輕輕的將她擁在懷中,問道:“你會介意嗎?”
這一問,他的心中並沒有答案,太後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顧傾城輕輕的睜開了寧宇的懷抱,轉而輕聲微笑道:“我在意什麼?”
她臉上絲毫沒有多餘的表情出現,也沒有寧宇想象中的表情,他知道她不會大吵大鬧,但是至少給他一個不快的神情,那麼他的心底多少也是有點安慰的。
“選妃之事。”寧宇答道,定定的看著顧傾城,不放過她每個細微的表情。
顧傾城被寧宇看的不自在,輕輕的移開了自己的眼神,望著麵前已經鏽好的錦繡圖上,靜靜說道:“太後娘娘所舉,為清朝的後嗣著想,我如何會生氣?”她的一番話,大方得體,但是寧宇要的不是大方得體的話語,要的是她顧傾城一個哀怨他的眼神,告訴他,他不喜歡他被更多的女人圍著。
心中微微的一疼,或許寧宇早就料到了顧傾城的回答,是他不死心的自取其辱,再一次讓顧傾城說出他原本最不願意聽到的話語。
搬回顧傾城的身子,使她正對著自己的眼神,寧宇道:“為何不流露多一種情感給我,你明知道我問的話,要的不是你說的答案。”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哀傷,淡淡的語氣中,透露著失望。
“你想要什麼答案?鬧?還是什麼?你可知道我的身後,我的一舉一動,如今為我如履薄冰的家人,我隨時會牽連到他們。”她的目光中,難得的清明。“還有,你是皇帝,就注定了你的身邊,不會隻有一個女人,而且,從一開始,在北齊的時候,你的身邊就已經有貴妃昭儀貴人,身為皇帝,你的女人,隻會增不會減,你苦心的來的天下,難道要讓它後繼無人?”
寧宇已是語塞,竟說不出話來,他明明知道顧傾城的這一席話,說的隻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從來不是因為他是寧宇,她是顧傾城的情況來判定。
而歸根究底,最深的那個原因,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在顧傾城的心底挑起漣漪的機會。
“我剛剛從母後的承安宮過來。”他剛剛的確是直接去到了孝賢太後的承安宮,他去問,為何這樣子的旨意,會在他所不知道的情況下,眾所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