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顧傾城也不知道自己開口說了什麼,隻看到了寧宇臉上的震驚。
而寧宇的腦中還回蕩著顧傾城的那一句:“我可是那人的輪回。”
顧傾城斷斷續續,“世世代代,不得終始,永世輪回,還有天譴的印記……”她伸手觸碰到額間的朱砂紅痣,人道她的額間獨具美豔,卻不知,那是她的輪回天譴印記。
說什麼不幹涉,說什麼久遠的事情,原來就在記憶中而已。
窗外幾隻彷徨的鳥兒飛過,淒厲的叫聲,仿若她的內心。
明亮光輝的寢殿,角落裏都透露著蕭索的寂寥。
這一生的動蕩漂泊,風口浪尖,原來早已注定,輪回的道路早已有人將她的人生計劃好,而她還一直在妄想改變,大和尚說天意,果然天意。
掀開薄被,赤腳床,她隻覺得微風都可以將她撂倒。
眼前一暗,意識全無。
慌亂的寢室,人滿為患,跪滿一地的太醫,個個瑟瑟發抖,顧傾城的病已入膏肓,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說與不說,可是太後娘娘那邊……
思慮再三,太醫院院首磕頭道:“臣,實在不知。”
“不知,那為何昏迷不醒這麼多日?”寧宇氣極甩袖,轉身抽出侍衛腰間的大刀,揮手便指向一地的太醫:“這都查不出來,朕要你們何用。”
脆弱的生命搖搖欲墜,在這個君權製度,他們的性命,隻是皇帝的一句話,飛黃騰達或墮入地獄。
“皇上……”跪了一地的人。
寧宇正在氣頭上,隨時會有人因為他的怒氣而喪命,而此刻,門口傳來一聲話語,猶如冬日的冰雪,直擊他的心底。
“她是中毒了。”顧韞城款款而進,身後跟著一人,而這個人的麵容,他再熟悉不過了。
“你終於還是來了。”隻此一句,原來寧宇早就知道他還活著。
“若早知她因你而人生這般痛苦,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撒手。”
“可你還是放手了,不是嗎,沐青楓,或許我該叫你蕭淩。”
“這便是這一世最大的錯誤,青龍,你可知這滿殿的太醫為何個個守口如瓶?那是因為讓她中毒的人是你的母親。”沐青楓的話,讓寧宇一下子踉蹌。怎會?
沐青楓,此刻的蕭淩,步步緊逼:“當日我若不死,父皇便會找借口覆了顧府滿門,可你,卻將她弄到如此田地。”
“蕭淩,你夠了,她的輪回,我們都是罪魁禍首。”寧宇怒喝反擊。
顧韞城雖然聽的雨裏霧裏,但卻漸漸清明。放佛他也突然間,有什麼記憶在蘇醒著。
輪回的罪魁禍首?顧韞城一下子跌到在地,腦中清清明明的影像出來,壓的他的胸口喘不過氣來。
麵前二人相似的麵孔,而顧韞城的記憶中,卻是不同的場景。
而當他憶起的時候,竟不忍回首。
深夜,尚書府,顧尚昆夫婦從未見過兒子像今日這般失態過,整個人爛醉如泥,搖搖晃晃倒地不起,眼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就隻是進了一趟皇宮,回來便這個人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