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打小的脾氣,到老也是如此。棋盤雖小,可盤中的棋局卻將天下囊括,虛虛實實,變幻莫測,往往一步錯,滿盤皆輸!”皇上竟語重心長的教晦起自己的親弟弟。
老親王與皇上不僅是一母同胞,從小到大,兄弟二人的感情隻增不減,為保兄長帝業,親王甘做人梯;為護兄長周全,在那段血雨腥風的日子,親王甘做活靶。自己如此,到了兒孫這一輩子,老親王灌輸給他們的仍是忠心為國,誓死護君。這份情誼,於皇家實屬罕見,亦是難得。而皇上對於老親王,不但仰仗,更尤為信任、恩寵。
老親王摟著下巴好不容易留起的胡須,朗聲笑道,“臣弟這腦子雖然不靈光,可是臣弟最大的優點,向來有自知自明,輸了就是輸了,再嬌情執拗下去,害死的隻是自己。皇上,您這兒又換新茶了吧?香!”
“哈哈,德全,拿兩包給親王帶回府喝!”
“才兩包?您就不能大方點!”
德公公趕緊笑言稟報,“這玉茶若送王爺兩包,皇上可隻剩下一包了。”
“這還差不多!”得了便宜的老親王眉開眼笑,自斟自飲起來。
“這人……”皇上笑斥,眼神終於舍得瞟向來人。
看著自家親爹喝的不亦樂乎,青揚卻不敢輕易放肆,這哥倆下什麼蒙汗藥呢,不是要向霸占將門千金的他興師問罪嗎,可剛才那些話,慕容紹洋若不是傻子的話,心裏該有個譜吧。
青揚心裏正嘀咕著,帝王威勢奔他而來。
“青揚,你可知朕叫你來何事?”
青揚恭身,心道,是不是帝王的開場白都是如此,改明有機會問問楓兒,她家男人是不是也這樣。
“青揚愚昧,不知!”話落,慕容青揚眨著純純無知的眼,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自己老爹,但凡內殿裏的人一一看過,好個被人拎來的可憐小白兔,那架勢好似在說,青揚乖,青揚一直都是好孩子,沒做錯什麼啊!
“咳咳……”老親王因自己兒子那欠拍的樣子,被嗆的直咳嗽。
“爹,您當心著點,好好的衣服都弄髒了!”如果不是礙於皇上威嚴,孝順的俊親王一準會撲到老親王跟著,不是拍背,不是擦嘴,而是擦衣服上的茶漬。
“咳咳,死小子,你爹的命還不值件衣服錢啊!”老親王叫罵。
皇上大掌拍向棋桌,沉聲道,“慕容青揚,你少給朕打馬虎眼,用不用朕把你府裏的人請進宮啊。你趕緊痛痛快快的給朕召,否則,朕有的是法子治你!”
“皇上,您總該給青揚點兒提示吧,青揚自打被您封為俊親王後,做過的事多了去了,誰知道您想知道哪件啊。”
“唉呀,你個臭小子,還敢跟皇上要提示,都是老子對你疏於管教,才令你做出那麼見不得光的事啊。你娘給你物色了那麼多女人,你一個不要,老子還以為她們個個不對你心思呢,沒想到啊沒想到,送上門的你不要,你偏偏不學好的去搶。什麼人家的女兒不好搶,你竟搶出了國門,竟搶進了夜藍南郡將軍府啊,你,你,你想氣死老子啊!皇上,都是臣弟的錯,是臣弟教子無方,闖下這丟人現眼,損傷皇家顏麵,威害國家之事啊!”
“老爹!”慕容青揚沒好氣的喊著,再由著他們老哥倆一唱一和的,他就快成了千古罪人,該被拖到菜市口問斬了。
似被兒子突來的威勢震住,老親王未言語。慕容青揚臉色微斂,他也用不著嬌情什麼,隻是人言可畏,好好一事待被有心人傳入皇上耳中,就變了味道。有關那個被他“霸占”來的女人,青揚娓娓道來,聽者中,慕容紹洋的臉上風雲變幻。
“什麼?當真?”這次可不怪老親王大呼小叫的,人家楚家竟然找上門了,還是夜藍的護國大將軍親自出馬。此事非同小可,皇上跟老親王臉露驚色,寶親王的臉色最為精彩。
青揚不以為意的眉梢輕挑,邪眼瞟了瞟慕容紹洋,蠢人,定沒料到夜藍的護國大將軍會親自出馬,還來的悄無聲息,快如電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