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逸軒接過打開一看,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宮輕寒見他神色不對,將他手中的信紙拿過來看了看,眉稍微挑:“嗬,這蘇倩蓉倒還不簡單。”
信是蒼逸洵派人送來的,上麵寫著蘇倩蓉長兄護國將軍蘇虎率兵造反,叛軍一路勢如破竹,而他必需守衛皇城,不能親征,皇上現在又突然重病臥床不起,恐宮中生變,叫蒼逸軒趕緊回宮。
“你有什麼打算?”宮輕寒攬著蒼逸軒脖頸問道。
“你不是喜歡消遣麼,去看看如何?”蒼逸軒雖是說的極其輕淡,但宮輕寒卻看出了他眸中變得危險的神色,無論如何那也是他的父親,他們離開的時候慕容祉身體還很健康,怎麼會才幾天的時間就重病在床,其中的原由自是不言而喻。
兩人剛回教中便又要向皇城進發,此次除了留了些許人鎮守外,輪回門及鎖魂教的人幾乎是傾巢而出,而公孫瑾作為西鑰的攝政王對天運國的內部事務自是不便幹涉,更何況他國內也還有禍患未除盡,雖是仍對宮輕寒抱著必得之心,但孰輕孰重,他自是分得很清,當下也就告辭回了西鑰,至於骨無憂則是發揮了狗皮膏藥的特性,就算輸給了蒼逸軒,他也要跟著,而墨雲柳則自是要跟著宮輕寒的。
幾人正快馬加鞭的往皇城趕,可仍是晚了一步,等他們到皇城時慕容祉已於頭天駕崩,而正在舉行的是慕容岩的登基大典。
冷宮內,蘇倩蓉得到這個消息後忍不住的張狂大笑,整晚都沒有入睡,清晨早早的便起來在寢殿內等著慕容岩派人來接她出這令人發瘋的冷宮,將她封為太後,可左等右等,等來的不是來接她的宮人,而是自她出事後便一直未見蹤跡的老婦。
“事情辦得不錯。”蘇倩蓉對老婦道:“多虧了你給本宮出的主意,給哥哥送了封信去,要不然,本宮恐怕得在這冷宮中老死。”
“娘娘無需為此憂心,殿下已派了老婦來送您一程。”老婦終年不變的麵色笑了笑,透出幾分陰森詭異的味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倩蓉隱隱感覺到了絲異常。
“奴才的意思是,娘娘不用等到老死,現在就可以上路了。”老婦說著自袖中拿出了個紅色的小瓷瓶,一步步的向蘇倩蓉行去,每一步都走的極緩,但每一步卻都碾在了蘇倩蓉的心頭。
“本宮是他的親娘,他不可能如此對本宮的。”蘇倩蓉滿麵驚恐的向後退縮。
“親娘?”老婦唇角泛起抹嗤笑,冷冷道:“看在你這些年對奴才還不錯的份上,奴才也不妨讓你做個明白鬼,當今皇上可不是你的親兒子,而是烏汗國的二皇子。”
“不可能。”蘇倩蓉臉色變得蒼白,似自我安慰般道:“他從小在本宮身邊長大,怎麼可能是他國的皇子。”
“娘娘可還記得當年皇子調換之事。”老婦頓了頓,滿意的看著蘇倩蓉變得灰敗的麵色,繼續道:“想必娘娘也猜到了,當年奴才抱給你的那孩子便是二皇子,而你的孩子……則是被你親手掐死的那個。”
“不,不可能,你是騙本宮的,你是騙本宮的對不對?”蘇倩蓉撲上去抓住老婦的衣袖急切的尋問,不可能的,她絕對不可能殺了自己的孩子,這一切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事到如今,娘娘認為奴才還有騙你的必要麼?”
“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讓本宮寫信給大哥挑起戰事也是你們的計謀?”
“沒錯。”
蘇倩蓉頹敗的跌坐在地上,原來……這些年她都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甚至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啊,當初沒有絲毫猶豫的掐向了那細小的脖頸,到現在,似乎手中都還停留著那淡淡的溫度,耳邊還隱隱有著孩子的哭聲。她當時怎麼就那麼狠心呢?竟然就那樣結束了他的生命,他孩子的生命?
“哈哈哈……”蘇倩蓉發狂的大笑,眼角卻有淚珠不停的滾落,終是受不了內心的極致折磨,起身直直的向殿內的柱子撞去,“砰”,血花四濺中,蘇倩蓉癱倒在地當場斃命。
老婦嫌惡的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蘇倩蓉,漠然的轉身離去,不多時,冷宮便起了熊熊大火,宮裏有傳言稱,皇後因受不了冷宮中的寂寞遂在太子登基時於宮中引火****,另一種傳言則是,皇後對皇上用情至深,得知皇上駕崩便追隨而去,既是傳言,其真假自是沒人會去追究,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蒼逸軒幾人剛到皇城,蒼逸洵派出的人便把他們接到了府中商量對策。
“大哥,皇上這次突然駕崩事有蹊蹺,絕對和太子脫不了幹係,丞相大人和我近些日子查到,太子似乎與烏汗國有勾結,此次戰事怕是挑動內亂,烏汗國得漁翁之利。”蒼逸洵滿麵嚴肅的說道。
“沒錯,上次先帝審問皇後時老臣總覺得事有隱情,便又命人去查探了翻,得出的結果竟然另人大吃一驚,幾乎可以斷定太子並非是皇上的骨肉,其真實身份很可能與烏汗國有關係。”丞相緊接著蒼逸洵之後說道。
“如此說來,這一切是烏汗國在背後操縱?”宮輕寒食指輕扣著桌麵凝眉細思,又道:“看來從我入宮開始,便已在他設的局中,這一切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