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1 / 3)

第 44 章 第四十三章

晏傾君一臉狐疑地睨著晏卿,依著往日這隻禽獸的表現,必然無恥地無賴再加流氓一把,接著繼續守口如瓶。

晏卿並未馬上接話,毫不在乎地擦掉肩膀上晏傾君剛剛咬出來的血,不緊不慢地穿好衣物,滿臉笑意地再次靠近她。

晏傾君不自覺地往床榻的角落裏挪了挪,隻聽到晏卿一聲低笑,腰被他雙手環住,再睜眼,看到明月當頭,繁星滿天。

“真是好興致……”晏傾君低聲嘟囔了一句,居然帶著她到了屋頂,數星看月?

晏卿躺在琉璃瓦上,雙手作枕,微微眯眼看向夜空,輕笑著道:“眾星拱月。小狐狸,你說這南臨的‘月’,在哪裏?”

“南臨有‘月’麼?”晏傾君嗤笑,“即便是有,也是常年躲在烏雲之後,沒意思。”

表麵上,南臨由三位長老掌勢,背地裏,有個連宅子都不讓她發現在哪裏的白玄景。而這白玄景還有本事讓她假扮公主,再在她身邊安插了為數不少的高手。結合白子洲與五國夜行軍的關係,這南臨,恐怕早就在白玄景手中。

“當然有,就在你身邊。”晏卿側首看著晏傾君,眸光清徐,如夜裏湖麵上的微風。

晏傾君見到晏卿和煦的神色,微微晃神,隨即懷疑地蹙眉。晏卿笑道:“將來的。”

晏傾君不由地剜了他一眼,卻不得不承認,將來的眾星之首,至少,目前為止她還未在南臨發現比晏卿更合適的人選。

“你問我是誰,不若……你先說說你的猜測。”晏卿重新看回夜幕,麵上始終掛著溫軟的笑。

晏傾君看他那笑容,突然覺得春夜裏躺在琉璃瓦上看星辰滿目,也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她隨著他躺下,也隨著他將雙手作枕,仰麵睜眼,入眼處突然隻有數不盡的繁星點點。

“起初我猜你是白玄景的兒子,後來我猜你是白玄景的徒弟,兩者皆曾被我否定。”晏傾君悠悠道。

見晏卿熟知夜行軍,又得知自己手裏的匕首是逆天刀時,她的確想過,或許他是白子洲族長的孫子,也就是白玄景的兒子。這種猜測,在南臨途中被打消。若他是白玄景的兒子,不可能認不出“阿傾”二字裏藏得東西,而白玄景派去的刺客,也不會在見到他扔出的殊家令牌後才“認”出他來。

後來她想,既然不是父子關係,那應該是師徒,否則晏卿一身夜行軍的武功哪裏來的?那把逆天刀哪裏來的?可是再想到奕子軒,這一推測又有了疑點。奕子軒是他師弟,說明師從一門,若師父是白玄景,何以晏璽會毫不知情地尋找白玄景?

不是父子,不是師徒,晏卿的身份便顯得尤為迷離,然而……

“但是現在,我確定你是白玄景的徒弟。”晏傾君肯定道,“恐怕你也是在我的嘴裏,才知道自己師父叫白玄景吧?”

她之前千方百計地問他與白玄景的關係,他卻說未聽過這名字,倒也未騙她。如果說白玄景隱姓埋名,或者改名換姓,未免晏璽懷疑而特地收了奕子軒那個徒弟,也不無可能。

隻有這樣,他對夜行軍的了解,身懷逆天刀,又與白玄景關係匪淺才有了合理的解釋。

晏卿並未否定,晏傾君繼續道:“而你與殊家,合作關係?”晏傾君輕笑道:“本是瞞著白玄景的吧?”

那日遇刺,刺客來勢洶洶,卻在看到第一枚殊家令牌的時候放緩動作,這便是晏卿所說的“計劃被打亂”,也就是,那些人是忌憚殊家的。

但是很顯然,不到迫不得已,晏卿是不打算抬出殊家的,否則當時兩人墜崖,狀況凶險,若非中途她用劍使得二人速度掉落的速度稍緩,很可能當場摔死……那之前晏卿都未用到殊家的令牌,直到避無可避……

晏卿拿出第二枚殊家令牌,那些人突如其來的恭敬,一度讓她產生他就是那個不曾被世人所見的公子殊言的錯覺。但這個念頭馬上被打消,倘若他是殊言,在南臨勢力不小,為何拋去身份跑到祁國去冒充質子?倘若他是殊言,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身在祁國皇宮,在兩宮太後一個小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操縱遠在南臨的殊家。倘若他是殊言,為何會有所顧忌地在大難不死之後才拿出殊家令牌來?

既然不是殊言,晏卿的為人行事,也不可能是殊家的門客,可他又身懷殊家令牌,於是隻有一種解釋,他與殊家合作。

至於不想讓白玄景知道的原因,或許,他們合作,謀的是白玄景手中的權?

“至於你在南臨的勢力,有待查證……”晏傾君轉首看住晏卿,溫柔笑道,“或者,你自己招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