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寒夜聽罷思量片刻，有些抱歉的開口，“對不起，我不能。”
他心中的仇怨無法放下，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千年前那晚的事情，那個他們殘忍殺死他母親的夜晚。
他的回答雖隻有簡短幾個字，但它們都狠狠刺進了慕卿虞心窩。
“為什麼？”難道她和寶寶，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沒有為什麼，睡吧，別說那些事情了。”他不想去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再者說起來會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他不想說，一根筋兒噠菇涼偏偏要跟他說說。
“不說清楚，你別想睡！”菇涼較真兒起來，心髒似乎在一陣一陣的發疼。
她一點都不想承認，她和寶寶居然比不過他心中那段千年前的仇恨！
她不信他們會如此失敗。
“小丫頭，精力很好是不是，用不用幫你消耗點，嗯？”妖孽口吻忽然轉變邪氣至極，摟住菇涼滴大手手到處瞎溜達，“說起寶寶，你怎麼還沒有呢？”
“……”菇涼白眼愉快滴翻起，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大手，很認真嚴肅跟他說，“在你沒改變主意之前請不要碰我，你都不重視我們了，就算有寶寶也隻是我一個人的！”
哼，她才不要讓他們的寶寶跟著這樣一位壞透了的老爸，否則她灰常相信，他能把寶寶帶成小惡魔。
然她這話就讓妖孽灰常不爽了，小丫頭敢威脅他，很好，她成功惹怒他了，他要讓她知道下後果。
“我不會改變主意，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由我說了算！”妖孽霸道起來，說罷大手手邪惡的扯碎了那薄薄裏衣。
菇涼嚴重黑線了，有他這樣的嗎？
“滾粗，我的還是我的，你不打消帶兵出魔族的念頭，永遠別碰我！”菇涼煩躁躁的，暴力推開妖孽翻身下床，隨便抓了件衣服往身上一裹，“孤寒夜，我問你最後一次，你真要去報仇嗎？”
“當然！”妖孽立刻給出肯定答案。
“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讓你改變主意？”菇涼不信，她想再確認一下，畢竟他丫的總騙她。
“沒有，除非我母親能活過來！”
然而，那根本不可能。
“放下仇恨不好嗎？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你報仇的對象都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菇涼苦口婆心，希望他能理智點。
但她想多了，妖孽的理智早被內心的仇怨吞沒，而那股子仇怨也是最近才變得如此強烈瘋狂。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丫頭，我希望你能懂我。”
“我不懂你，從來都看不懂讀不懂，你太高深莫測了。”慕卿虞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好的情緒，“我無法說服你，你也不會為任何而改變主意，我想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說罷，她走近與他做了最後擁抱，再沒任何言語硬逼迫自己決絕轉身出去。
她真的該去靜靜，好好想想是走還是留？
凝望她出去的背影，孤寒夜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或許不止是他變了，而是他們都變了。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傻二二的笨丫頭，也許從她化煞的那一刻就變了。
而自己同樣從溶了風子言的龍魂那一刻，也不在是他。
但唯有一點從始至終都不會改變，他愛著她，永遠不變——
漆黑寂靜的黑夜中，慕卿虞坐在冰棺旁陪了冷顏雪整整一晚上，直到天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