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拉攏(3 / 3)

浙東、浙南殘酷的戰事,使得地方上青壯勞動力下降得厲害,以致到了嚴重影響耕作甚至出現拋荒田的現象。

包括淮東曆年來都積極的在轄地推動墾荒殖種,以及對夷洲島加大墾種力度,都需要補入大量的青壯年勞力。

像去年從津海南撤近四十萬人,淮東隻利用一年的時間就消化了差不多;這次頂多南撤十多萬人,所承擔的壓力,還遠不至於令淮東難以承受。

而遷民一旦切實的安置下去,就會很快的轉化為淮東的軍事潛力。

即使將目光僅限於海陵、淮安兩府,在林縛推行新政、大規模安置流戶之前,編籍丁戶約三十萬戶,而到今日,不把宿豫、睢寧、淮陽、虞東等最新才直接劃入淮安、海陵轄管的四縣丁戶計算在內,兩府編籍丁戶就已經增到五十三萬有餘,編籍科田總畝數,也從此前不到八百萬畝水旱田,猛增到近一千五百萬畝。

這其中有推行新政、清查隱戶、隱田的功勞,但淮安、海陵兩府這幾年來新墾、新圍田畝確數也將近兩百五十萬畝,這絕大多數都是新安置流戶做出的貢獻。淮東此時已能從新墾、新圍的田畝裏,或間接或直接為淮東提供約五十萬石米糧的稅賦收入。

而此前海陵、淮東兩府上繳郡司的正賦,折合米糧甚至還達不到五十萬石這個數字。

而大量流戶的湧入,更為淮東在崇州、鶴城等地較集中的工坊提供大量的、也是必須的勞動力——使得淮安、海陵兩府諸縣的城坊戶從此前的兩萬有餘猛增到超過十萬戶。

即使不算淮東軍司所直轄的工場,淮安所控製區域內新增加的工礦、市泊等稅及厘金的收入,隱然有追趕田賦的趨勢。

即使不考慮招募兵馬的兵員問題,僅從稅收角度去看,人口也是最重要的、最核心的資源。燕胡兵勢強盛,淮東要暫避鋒芒,但是能帶走的資源,絕不應該給燕胡多留一分。

高宗庭又與趙虎商議了許多,除了丁壯外,還要從周圍地區盡可能贖賣耕牛、騾馬,買進登州城宰了吃肉,也能進一步削弱登州地區的農耕潛力。

至於招募及贖買的花銷,也無需淮東掏錢。

柳葉飛治軍不行,理政、貪財倒有一手,登州府庫以及抄沒柳葉飛及其心腹家財,僅金銀就有三十餘萬兩——這筆銀子眼下還有元知興等官員盯著,元知興等官員都是朝廷正經科舉出身,南撤後在仕途上還有出頭,自然會忠於朝廷,所以這筆銀子要不能在登州就緊急花銷掉,江寧要跟淮東算細賬,還真沒有借口將這筆銀子占下來。

津海糧道未興起之前,登州是北方沿海海貿最為聚集的海港重地。山東沿海也有大片的鹽場,在登州、即墨都設有鹽鐵司衙門,登州也是鹽商聚居地之一。就此兩點,就使得登州城裏的巨賈豪富甚眾。

大軍過處,最喜歡打劫的,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旁人了。對於他們來說,即使有田宅在登州,能南撤是絕不敢輕易冒著身家性命的危險留下來的。

但很顯然,高宗庭也沒有讓他們舒舒服服南撤的意思——第一個十數萬人南撤的龐大開銷他們要認捐,第二個,淮東錢莊銀根一直吃緊,需要不斷的募集本金,登州富賈自然是不容錯過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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