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夕對著手機狂吼一陣,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電話那頭,莫義問苦笑不已,此刻雖然已經是深夜,但莫義問並沒有睡覺,他知道每年的這天晚上,楚雲夕都會打電話來毫不顧忌的大罵他。
莫義問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心想,樂樂今晚又做惡夢了吧!想到這裏,莫義問狠狠給了自己幾個大嘴巴。
按理說,莫樂父母因其而死的事情,莫家不可能告知莫樂的,那樣對她影響太大,事實上也是如此,在莫老爺子的命令下,莫家上上下下甚至連莫樂父母的名字都不會提起。
可是,莫義問卻有從小寫日記的習慣,小時候就狠調皮的莫樂無意間翻看了那騙日記,自那時,莫樂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爺爺口中的病故,而是因為自己而亡。
後來這事被莫老爺子知道,狠狠大罵了莫義問一番,自那以後,莫義問再也不寫日記了,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了,莫樂終究是知道了,莫義問也終究要每年母親忌日前一晚承受楚雲夕的怒火。
抽完自己嘴巴,莫義問又從酒櫃中拿出幾瓶紅酒,連杯子都不用,便仰頭狂飲起來。
這是一個淒涼的夜晚,燕雲很猥瑣的趴在莫樂房間窗外,當然,他的本意是怕莫樂失控有意外,恰巧看到楚雲夕過來,兩女痛哭的場麵。
這時,燕雲發現口袋中有東西微微震動,他急忙偷偷返回自己的房間,將一個看似是鑰匙掛件的小東西那出來。
這是一個微型通信儀,沒有手機那麼多功能,但甚在保密,而且隻能與自己這夥人聯係,燕雲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大叔打來的,微微楞了楞,不知道大叔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找自己。
燕雲看著通信設備,接通信號,戲虐笑道:“怎麼,想我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明天莫老兒媳忌日,天馬山公墓,可能有人對他們出手,你親自去下。”
“行,什麼價?”燕雲揶揄道。
“免費。”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
“我是說你給我多少錢?我照顧你的老朋友,你不出錢誰出錢?”好不容易有次機會敲詐一番,燕雲哪裏肯放過。
“夢夢身邊的人手我可以撤回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平靜,臉色也很古板,嘴角卻是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燕雲沉默了,該死的大叔,竟然拿夢夢的安全來威脅自己,一點沒有高手風範。
“大叔。”
“什麼事?”
“你真賤。”
“彼此彼此。”
掛斷了大叔的電話,燕雲陷入了沉思之中。
對於莫樂父母的死亡方式產生懷疑,按理說,以莫家的財勢,兒媳怎麼可能出現難產?而且,莫叔叔既然曾經是莫家的掌門人,肯定是個風雲人物,這種人物都能夠最大限度的克製自己的情緒,縱然再愛莫姨,也很難會抑鬱成傷死去?
畢竟,死者已矣,以莫叔的智慧,自然會懂莫姨的苦心,肯定會好好將莫樂嗬護著長大成人。
不過,莫老爺子都沒有說什麼,以他人老成精的智慧,如果有問題肯定會發現,燕雲畢竟是一個外人,也不好妄加猜測,隻是心中保留疑惑。
翌日,天際剛亮未亮之際,三女便早早起床了。
天空飄蕩著淡淡的烏雲,沒有朝霞,也無晨曦,陰沉的天氣,讓人心中格外煩悶。
當燕雲起床時,紫色公寓顯的很冷清,三女已經早早離開。
餐桌上,今天的早餐格外豐富,天津包子、新鮮牛奶麵包、白煮蛋蘸鹽,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便食指大動,旁邊留著一張紙條,上麵一行娟秀小字:吃完早餐收拾下,我們陪樂樂出去一天,中午自己做飯。
燕雲看了下清秀工整的筆跡,這是楚雲夕寫的,右下角畫著一隻麵目扭曲,隱約可以分辨出是豬頭的圖畫,這肯定就是林慕兒的手筆。
微微一笑,燕雲趴到餐桌上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心想,雖然幾個小妞給自己製定了霸王條款,不過那些都是虛的,真正得到實惠的還是自己,像現在,早晨起來就有早餐吃,而且還是楚雲夕那等級別的大美女親手做的,多幸福啊!
半個小時以後,燕雲來到了紫色公寓不遠處的大道上,攔了倆出租車,說了聲“天馬山公墓”,他便靠在座椅上閉目小憩一會兒。
約莫一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在天馬山半山腰處停下。
待到出租車調頭離開,四周又沒有車輛時,燕雲繞過大道,攀爬上山體,身體如一隻靈活的狡兔,快速在山林內穿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