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昊自然不會放過他,立刻朝他追擊,卻不想,一時大意之下,竟然踩到了一灘油膩的水漬。
海雲天酒家裝潢很上檔次,地麵上都是油光華亮的瓷磚,踩到一灘油膩水漬,徐子昊立刻身形不穩,朝著身邊的桌子撲了過去。
徐子昊這一撲,正中燕雲下懷,因為他撲向的桌子,正好是那兩位深藏不露的中年人的。
嘩啦!
滿桌的菜肴全部被打散,徐子昊一身名貴的衣服上立刻沾滿了油漬,氣的他直接將桌子掀翻了。
“小子,你他媽的……”徐子昊後半句話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因為他發現,在這張桌子上吃飯的兩人,因為桌子被掀翻倉促起身時,衣角掀起,腰帶上各挎著一把黝黑色的手槍。
徐子昊也隻是微微一楞,便故作不知起來,他深深知道,攜帶槍支都非善類,更知道這種江猛龍一旦被惹怒,屆時他就真的危險了,他闊少的身份也擋不住槍子。
麵對這種人,隻有佯裝不知,有時糊塗是可以保命的。
然而,那柄黑色手槍不僅他看到了,身邊不少人也都看到了,這些人沒有徐子昊那麼好的心性,他們大多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看到手槍後盡皆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慌之樣,驚的四散逃離開來。
那兩名中年人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妙,沒想到跑路來到京海的第一天,就陰差陽錯的被人看到了危險品,而且還是在飯店這種公共場合,相信很快就有人報警,到時候背負命案逃跑的他們可就危險了。
“站住。”一名中年漢子快速出手,精妙的擒拿手法使出,直接鎖住了徐子昊的咽喉,將手槍拔出抵在他的腦袋上。
這種場合,抓捕人質無疑是最好的保命手段,而一身闊少打扮的徐子昊,無疑是最有價值的人質。
有錢人都很惜命,尤其是這種闊家大少,在家中更是寶貝的不得了,以他的性命威脅,不怕警察們不投鼠忌器。
徐子昊臉色一變,但被黑洞洞的槍口抵住腦袋,驚慌之餘,更是將燕雲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要不為了攔住這小子,自己也不會滑倒,更不會將這名煞星的身份給暴露出來。
“兩位兄弟,你們冷靜點,我可以保你們離開。”徐子昊鎮定了下心情,自一名漢子耳邊低聲說道,他知道這兩人隻是為了活命而已,隻要自己能夠幫助他們,想來性命無憂。
“我們很冷靜,希望你不要耍花樣,否則槍支走火我可不擔保。”一名中年漢子凶狠的威脅道。
“絕對,絕對,鄙人生平最講信用。”徐子昊強顏笑著保證道。
“都給我趴下,雙手抱頭,尤其是你們,給我退後,快,聽到沒。”另外一名漢子拿出手槍指向眾人,尤其關照著徐子昊的保鏢們。
這些保鏢很敬業,主人生命受到威脅,第一時間放棄了追捕燕雲的行動,立刻朝著兩名大漢奔去,但距離太遠,此刻為時已晚,當他們朝前幾步時,麵對的卻是黝黑的槍口。
“照他說的做,退後。”徐子昊冷眼看向自己的保鏢,心中盡是不滿,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自己平日裏給他們高薪,想不到關鍵時刻一點不頂用。
保鏢們無奈,隻得投鼠忌器,抱頭蹲在了地麵上。
“燕雲,咋辦?”雖然燕雲先前表現的很不堪,但侯文磊還是下意識的讓他出主意。
“我們沒事,這兩人是凶犯,此時身份暴露,肯定會在警察趕到之前撤退。”燕雲神色平靜的說道,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這兩人先前坐著時,微微拱起的腰間的確有槍支。
燕雲自身的玩槍的高手,對槍支異常熟悉,加之他敏銳的洞察力,將那兩名漢子身份猜測的七七八八,這才使出先前那一計。
以他的身手,對付徐子昊的保鏢輕而易舉,但如果有人代勞,又何樂而不為呢!
此刻酒店大廳中一片騷亂,眾人老老實實按照兩名漢子所說,雙手抱頭蹲在地麵上,神色慌亂,不斷祈禱這兩名煞星早點離開。
酒店方麵,服務員早已經嚇得蹲在了櫃台後麵,悄悄撥打了報警電話,經理聽到打架鬥毆事件,慌忙跑出來時,卻看到一柄黝黑的手槍指向他,立刻識趣的舉起雙手。
兩名漢子並沒有繼續逗留於酒店內,如燕雲所說,他們此刻身份多半已暴露,必須盡早撤離,否則一旦警察將這裏包圍起來,他們想要逃脫就難上加難了。
“走。”兩名漢子相視一眼,一人押解著徐子昊在前麵開路,另外一人後退著出去,護住兩人的後方。
看見煞星已走,眾人這才長籲一口氣,先後陸續站了起來,這時才感覺到身上傳來颼颼的涼意,原來剛才片刻間,因為受驚過度,渾身衣衫都已經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