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扭頭看寧為玉,明顯是不相信:“不會的,阿簡如果要出去辦事情會和我說一聲的,她不會不知會我一聲就走。”
寧為玉小心的看了一下葉輕舟,他還站在門口,保持之前的姿勢不變,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緩和。
寧為玉歎了口氣:“真的啊,奶奶,我們怎麼可能騙您,不過是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媽媽才會走得那麼匆忙。”
老太太想了幾秒鍾,突然用力的抓住寧為玉的手:“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阿淮出事了,所以阿簡才這麼匆匆忙忙的趕過去,是不是?”
寧為玉更為難,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老太太一下子站起來,伸手衝著葉輕舟的方向,意思是讓他扶著:“輕舟,你說,是不是你爸出事了,你說。”
葉輕舟沒過去,倒是寧為玉站起來忙扶著老太太。
“我就說我給他打電話,他一直沒過來接我,我就猜到是出事了,果然,果然是啊,”才這麼幾句話,老太他眼淚就出來了,“葉家之前那麼多的事情,都是衝著你爸來的,這次又是什麼?你爸有沒有危險,他現在人在哪裏?啊?”
寧為玉不斷的給葉輕舟使眼色,葉輕舟站在原地半天才好不容易開口,“他沒有危險,現在挺好的。”
“挺好的?”老太太急得都快抹眼淚了,“挺好的他怎麼沒有過來啊。”
接著就是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段時間,她總是擔驚受怕,潛意識也覺得葉淮是出事了,現在感覺事情成真的,倒是有了思想準備,還承受得住。
葉輕舟趁著老太太哭的空擋,叫了被老太太差點罵哭的小護士出去,他想看看出事的地方。
小護士抹著眼淚帶他去了卿簡中槍的房間。
房間還沒有收拾,不過警察已經采證完了,還保持著之前的模樣。
牆壁上噴濺的鮮血早就幹涸了,不過一大片仍看得人觸目驚心。
旁邊的地板和家具也有噴濺,像梅花一般,點點殷紅。
看這個樣子,當時出血不少。
葉輕舟眸色又重了兩分。
他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才出來,而後讓小護士通知寧為玉,說他先出去一下,晚一點過來接她,讓她在這裏好好照顧老太太。
他自己驅車去了警察局,輾轉才知,葉淮和他帶去的那些保鏢已經被轉到了看守所那邊。
那些保鏢被抓獲的時候人手配槍,並且有向警察射擊的舉動,並不是小罪名,而葉淮被抓獲的時候,人證物證都在,根本抵賴不了。
同之前幾次去警察局協助警察偵察案件不同,這次肯定要直接進看守所了。
葉輕舟再次趕往看守所,到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葉輕塵。
葉輕舟坐在輪椅上,脖子上還有石膏。
要不是現在的情況特殊,估計他早就自我調侃起來了,演戲演的這麼真,他肯定會忙不迭的邀功。
葉輕塵的眼眶是紅著的,看見葉輕舟後小聲的叫了一下:“哥。”
那委屈的模樣和剛剛的老太太倒是有些相似。
葉輕舟點了一下頭:“進去看過了麼?”
葉輕塵搖頭:“沒,我在等你,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他坐在輪椅上,比葉輕舟矮了一半,葉輕舟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沒什麼不好麵對的,一開始這麼做了,就要有這個準備。”
葉淮的律師也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正好趕上了葉輕舟和葉輕塵。
本來葉淮這種情況是不能探視的,但是也不知道律師是如何對立麵的人說的,裏麵有人出來,把葉輕舟和葉輕塵從另一個門請了進去。
七扭八拐的走到一個房間外邊,領路的人衝著兩人點頭:“葉老先生就在裏麵,有什麼話請快速說完,我們這麼做是要擔風險的。”
葉輕舟理解:“謝謝了。”
帶領路人離開,葉輕舟才一把推開門。
葉淮坐在裏麵,沒有換上統一的衣服,還穿著自己的西裝。
他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像是睡著了。
葉輕舟推著葉輕塵進去,葉淮睜眼看了一下又閉上:“輕塵,能自己走路就自己走,這麼裝著不難受麼。”
葉輕塵看著葉淮,神色複雜:“難受肯定會的,但是我這個人做事喜歡善始善終,既然已經決定演這個角色了,肯定就要好好演完。”
葉淮嗬了一下,帶著肩膀聳動了一下:“我一直不知道你居然有這麼好的習慣,從小到大,沒有哪件事你是做完的,幾乎都是半途而廢,看來,還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