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穎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被通知說有人過來看她,她很意外,按理說她剛剛進來,根本是不允許被探視的。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的是寧家夫妻還有寧為玉的臉,不過隨後打消了這個想法。
寧家夫妻倆剛得知她入獄的消息,肯定會去詢問寧為玉事情的起因,就算寧為玉不說,葉輕舟也肯定會把她做過的那些事全盤托出的。
依著寧家二老的性格,這個時候肯定恨不得她死在外邊,根本不會過來看她。
至於寧為玉,相信她也不會過來,當時發生那樣的事情,明明隻要她說句話,就能阻止了,可是她沒有,她任憑事情往下發展。
她,終於開始恨她了。
寧為穎被勞教官帶到一個小房間門口,勞教官滿臉的不耐煩:“進去吧,人在裏麵等你。”
寧為穎推門而入,小房間沒有窗戶,裏麵隻靠著一盞小燈照亮,燈的那邊背對著她站著個男人,負手而立。
寧為穎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才慢慢走進去,“季少爺。”
季成淵回頭看她,視線在昏暗的房間裏麵更加的隱晦,讓人看不清楚,“寧大小姐居然認得我。”
寧為穎笑一下:“即便沒有我妹妹那一層關係,依著季少爺在娛樂圈的地位,我怎麼可能沒聽說過你。”
季成淵聽見她提起寧為玉,不自覺的周了一下眉頭,隨即冷嘲:“你妹妹?你還記得那是你妹妹?”
寧為穎麵色不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還像模像樣的伸了伸懶腰:“怎麼,看樣子,季少爺也是來興師問罪的?你說寧為玉的命可真好,不僅有個葉輕舟為了她六親不認,還有個娛樂圈的大亨願意為她鞍前馬後,她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
季成淵盯著寧為穎看了一會,以前的寧為穎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我是女王的氣息,可是現在再看,總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季成淵勾了一下嘴角:“積沒積德,這個事情說不好,總之不做壞事,不會得到報應,壞事做多了,什麼刺激事都會找上門來。”
季成淵特意在“刺激事”上麵加了重音,寧為穎全身一抖,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一天被那些肮髒的男人壓在地上的畫麵。
她這輩子,一共有兩次生不如死的場景,內容卻幾乎相同。
寧為穎咬牙切齒:“季成淵,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我喜歡的男人我得不到,你喜歡的女人難道就得到手了?還不是隻能遠遠地看著,你不用瞧不起我,我至少努力過了,而你呢,你隻會在背後看著,你比我可憐幾百倍。”
季成淵這個時候也不生氣了,臉上始終帶著笑:“寧為穎,我什麼樣子你不用管,現在是你淪為了階下囚,不要還擺出你寧家大小姐的架子,現在可沒人買你的賬。”
他環視了一下這個黑漆漆的小房間,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寧為穎,你以為我今天過來是要做什麼的,隻是跟你扯扯嘴皮子?”
寧為穎盯著他,語氣有些急:“你要做什麼,我告訴你,這裏麵可全是警察,即便你手眼通天,也越不過王法。”
季成淵像是聽見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王法?虧你還知道這個詞,當初雇傭那些男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你越不過王法呢?”
他像是說夠了,不願再繼續磨嘰下去了一樣,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行了,我今天來,該看的也看過來,該叮囑的也叮囑完了,沒什麼多餘的時間在這裏跟你耗費,寧家大小姐,以後的日子,慢慢體會。”
他的話越說越慢,到後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的,聽的寧為穎心驚肉跳。
她不怕那種咬牙切齒的警告,她怕的就是這種,麵帶著微笑,卻有意無意暗示你災難快來了的人,這樣的人,往往才能做出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季成淵說完真的就再也不停留,直接走到門口處,踢了踢門板,外邊自然有人把門打開:“季少爺,這就要走了啊。”
季成淵冷哼,又恢複了之前的傲嬌樣:“那張臉看多了倒胃口,還是趕緊走了好。”
季成淵離開了一會,之前的勞教官才過來帶著寧為穎回到自己的牢房裏麵。
寧為穎剛一進去,就有人過來。
她警惕性的看著圍過來的人,那些人雖然並沒有與她對視,可視線若有若無的就是在往她身上招呼。
有人晃到她身後,確認的牢房的門是否關好。
寧為穎半轉頭看向身後,結果剛一轉回頭,迎麵直接一拳招呼在她的臉上。
……
季家老太太的葬禮過後,葉淮也正式被提起了公訴。
他犯得那些案子,大的要命的不少。
葉淮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開了,對於檢控他的那些案子全都供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