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妹留步。”
泫衣回過頭，沛豐帶著夜星他們，四人站在一起，像是一麵堅不可摧的牆。
楚河漢界分明，又是兩個幫派。
“二師兄有何指教。”
“七師妹總是來去匆匆，讓師兄有話都沒處說啊。”沛豐淺笑，有誰知道這副謫仙麵孔下的是一幅多麼卑鄙肮髒的皮囊。
“話不投機，何必多說呢。”他們站成一排，顯得她一個人形隻影單。一個人就一個人吧，孤軍奮戰，她一樣不輸誰。
“七師妹覺得話不投機，師兄卻覺得有許多話想要跟師妹說。”沛豐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走到她麵前，若不是料定他不敢在這主峰上光明正大的同門相殘，泫衣都會覺得他要給她一刀。
泫衣個子矮，兩人這麼近的站著，她就得微微仰頭看他。泫衣以為他是故意如此，不知此刻沛豐竟然有些眩暈。
這個孩子，什麼時候長成了這副玲瓏模樣？身段腰條，哪裏都不輸人去，凹凸有致。近了看，皮膚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一個毛孔都看不見，白嫩細膩，哪怕還紮著道姑頭，也掩不住她這個年紀獨有的婷婷。
少女獨有的淡淡馨香一絲一縷纏上了他，沛豐笑意有些僵硬，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七師妹的運氣真是不錯，隻不過這人的運氣，可不會一直好下去。”
\"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泫衣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冷聲回道：“隻要我的運氣比幾位師兄都好就可以了。”
沛豐微微一笑說：“師妹還是天真啊，我見剛剛師妹出神，是在考慮門派大比的事嗎？師妹真以為，自己有上天攬月的本事嗎？”
“不自量力。”瀝原遠遠的嘟囔了一句，夜星掃他一眼，瀝原竟像是懼怕一樣往縮了下脖子，不再言語。
“師兄，走吧。”江榮輕輕說，似是身心俱疲，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一樣。
沛豐退後一步，伸手比了一個“請”，“那就不打擾七師妹去攀通天梯了，七師妹，請。”
泫衣扯了扯嘴角，喚出飛劍，禦劍行遠。
她走後，沛豐回過頭來，用命令的語氣冷酷的說：“擂台上解決她。”
除了瀝原狠狠點頭，江榮和夜星都沒做回應。
“怎麼，不舍得了？”沛豐語氣裏戾氣盡露，謫仙的麵孔扭曲成了魔麵，“三師弟、四師弟？”
夜星掀起眼皮，疏忽拔劍，劈向沛豐，沛豐大驚，兩人竟就這樣過起招來。兩人本就差著一個等級，加之沛豐整日心思都放在算計上，哪裏是成日鑽研劍術的夜星的對手，不過一會兒，沛豐便落了下風，狼狽至極的喊道：“你要殘害同門不成？”
夜星挽了一個劍花，沛豐一屁股坐到地上，夜星的劍尖停在他眼前一寸的地方。
“二師兄。”夜星說，話裏竟有冷傲與不屑，“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沛豐咬緊了牙，夜星緩緩抬起劍，微微抬起下巴，毫不掩飾的輕蔑讓沛豐恨的攥緊了拳。“事已至此，既然人是我們一起得罪的，誰也別想中途下船，拋下別人，去討好賣乖，二師兄，你記住了嗎。”
沛豐站起來，冷笑說：“三師弟這話，該和四師弟說才對。”
瀝原呆在那，此時緩緩看向江榮，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的男子點頭說：“自然。”不知為何，瀝原竟然覺得有些難過。
“瀝原，你跟誰走？”沛豐忽然問，瀝原被他們之間的爭鬥嚇懵了，聽這要他站隊的話一時更是不知道何去何從。
“瀝原？”沛豐又催了一遍。
瀝原避開他的目光說：“我、我跟著四師兄。”
沛豐連笑幾聲，“好、好啊，這就是我的好師弟們，真是好啊，最後，倒是我裏外不是人了。”
沛豐氣恨走了之後，江榮輕聲問夜星：“終於決裂了嗎。”“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夜星收劍回鞘，“你不幹了，可以，退出，可以，但你要是想撇下我們回頭去找她說什麼，我定不饒你。”
瀝原一直跟著江榮回了他的住處，終於問出一句：“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江榮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反手扔給他一瓶丹藥說：“等你不再會這麼輕易被人操縱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那是，什麼時候？”
“至少，先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