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蠢貨,給本王停下!”
來自妖王的威壓震懾住了方圓十裏之內的妖獸,妖獸匍匐在地,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為驚訝,因為萬獸朝拜的中心,居然是一隻兔子。
但是下一刻,兔子搖身一變化了人形,銀發及踝,碧眼如海,額前墜著一顆水滴狀的額飾,散發著無上的威壓。
男子臉上盡是冷漠與暴躁,“這個空間是怎麼回事!”
低等妖獸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可以回答問題的高等妖獸剛剛又因為不服管製反抗男子而被絞殺。
一片靜默中,男子壓抑住自己自己嗜血的衝動,喝道:“去給那群人一點教訓,尤其是一個穿藍衣服佩長劍的。”
眾獸如蒙大赦一般,嗷嗷的往那群可憐的弟子撲去,還沒歇過氣兒來的眾弟子驚恐的發現,獸潮沒完沒了的追著他們攻擊,仿佛有人在背後驅動一樣。
男子隨手從半空扯出一團“空氣”來,低低的喝問:“她哪去了。”
朵朵拚命的搖頭,表示它真的不知道,“司,司命”。眼看這位主身周的氣息越來越冷,捏住她生命之核的力氣越來越大,朵朵難得機靈了一次,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提議。
“司命?”男子眯起眼睛,對啊,怎麼把那個女人給忘了。
泫衣百無聊賴的望著麵前漆黑的甬道,和她猜測的這個地方背後的東西比拚耐力。
甬道裏忽然竄起一簇火苗,順著牆上一條甬道燃了過去,甬道內光芒大亮,泫衣的猜想被證實:這個地方果然是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她。
不知什麼時候腳下彌漫起了霧氣,由薄變濃,耳畔響起了空空的絲竹雅音,還有些像梵樂,困意倏忽襲擊了大腦,泫衣扶住額頭,眼皮打架,識海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勸說:“來吧,進來吧,你想知道的,你應該知道的,進來……”
泫衣咬著下唇,手指在劍柄上重重一按,用劍柄上的凹槽劃破手指,精神一振,麵前的霧氣還有耳邊的梵音都不見了。
隻剩下仍亮著火光的甬道,火苗躍動,做無聲的邀請。
太詭異了。
泫衣正做著思想鬥爭,到底要不要往前走,這一步,值不值得她去搏。
耳邊忽然又響起了風聲,風聲凜冽,夾著女人的哭聲。
細細的,不成段的哭泣,在這種時候,格外的讓人毛骨悚然。
泫衣剛剛站起身,還未拔出劍來,背後襲來一股大力,推的她一個踉蹌跌進了甬道,斷龍石立刻砸下,斷了她的後路,又是一股巨大的引力,吸引著她向前,無比漫長的甬道在這股引力的作用下,泫衣隻用了三息的時間便到了盡頭。
甬道的盡頭是一間石室。
空無一物,隻有正對著的牆上掛著一隻卷軸,卷軸下有一方矮桌,矮桌上擺著幾卷竹簡,矮桌下鋪了長毛地毯,在這種地方居然不染纖塵。
泫衣走到矮桌前,繞過毯子上鋪著的坐墊,打開了那幅卷軸——既然這裏的什麼東西非要她來這兒,再提防什麼暗算也沒有意義。
但是在打開卷軸的時候,泫衣呆住了,那卷軸上的人,與她夢裏曾經出現過幾次的女子,一模一樣。
她剛剛為了醒神而故意劃傷的手指此時隱隱刺痛,泫衣連忙放下卷軸,卻驚訝的發現她的血液慢慢滲進了卷軸中,消失了。
畫卷裏那個微微闔目低頭聞花的女子忽然“活”了過來,手裏的花朵急速凋謝,花瓣在畫中紛飛而過,女子睜開眼睛,偏過頭來對畫外的泫衣笑笑:“挽洋不好好畫畫,總是喜歡弄這些噱頭,抱歉,嚇到你了嗎。”
泫衣:“……”
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