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華佗匆匆回來了,他和青衣男子寒暄了幾句,馬上給孩子看起病來。
在經過望聞問切悉心診視之後,我和華佗來到藥櫃前。華佗皺起了眉頭,“脈象紊亂,氣血失調,恐疾已入髒腑”。
我的看法:感染發燒,說明感染的情況非常嚴重。雖然沒有檢查設備,可以肯定的是血象一定很高的。目前最緊要的是以控製炎症為主。消炎,首選的藥隻有注射用青黴素鈉了。
他提出必須清血解毒,然後馬上提到我的西藥青黴素。他倒是現學現用得真快。於是,最後我們討論的結果就是:以我的青黴素輸液消炎為主,以華佗的中藥湯劑內服為輔助。這次治療,我是主治,華佗自願當助手。讓我覺得更是責任重大,可千萬不能出絲毫差錯的。
這是西藥首次在三國時代使用,我不得慎之又慎。
出於保密的考慮,我們把孩子抱著到後麵儲藥的書房中治療。並且囑咐那青衣男子,安排兩人在門口守著,沒有我們的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擾。我們在房內擺上一張小木床,小孩平躺放在床上,又放了一個木桌,我就在木桌上配藥。
我準備給孩子打退燒針的時候,被華佗攔住了,“幼兒體弱,重病之時,用發汗解表之藥,恐傷其髒腑”。
“那怎麼辦?現在孩子燒的這麼燙手”,我疑慮道。
華佗一邊拿出一套針灸用的銀針,一邊非常自信的說道:“我自有方法”。
用針灸可以退燒?
隻見華佗已經開始給孩子施針了,華佗嘴裏輕輕說到,看清楚了,這是大椎穴,曲池穴,合穀穴,風池穴。先指點了幾下位置後,開始下針。隻見他手法嫻熟,運針如飛,簡直就像是一個武功高手在打出一套無影掌一般的精彩,我不禁暗暗喝彩。
我簡直看呆了。神醫就是神醫,果然名不虛傳,簡直不止有兩把刷子,有幾百把幾千把刷子啊!
一盞茶的功夫,針灸做完。隻看得我熱血沸騰,中國古代這些發明針灸的人,真是天才啊!創造和傳承了多麼博大精深的中醫醫學!
看華佗忙完了,我接著給小孩的手腕內側做肌內注射,打青黴素,必須先要做皮試的。不知道這三國的古人,會不會對青黴素過敏呢?
約一炷香的時間,我看看孩子手腕,恩,皮試陰性,可以開始打吊針做靜脈滴注了。
(在三國,沒時鍾和手機,不管幹什麼,時間隻能估計個大概了。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鍾。)
我很快配置好了輸液瓶。看孩子感染比較嚴重,我用了2隻400萬單位的青黴素,應該是可以了。等我給孩子紮上止血帶,給手背皮膚消毒的時候,我發現孩子手心似乎沒那麼熱了,我又順手摸摸他的額頭,果然退了一點點燒。
心裏又暗暗給華佗點了一萬個讚。
準備開始靜脈注射的時候,華佗想要學紮針,我看他針灸手法那麼熟悉,紮針還不跟玩兒似的?於是就答應他了。我隻說了一遍,皮膚繃緊後以血管微凸,進針角度小、刺穿皮膚刺入血管見回血後視血管走向再向前進一點點、隨後平行進針。華佗竟然一次就進針成功,簡直比我上班時候醫院的護士長水平還要好。
厲害,厲害,我都自愧不如了。
開始點滴後,剩下的,就是觀察和等待了。忙完之後,才覺得口渴得厲害,於是我讓華佗先盯著,我出了書房,和門口那青衣男子的兩個隨從點了一下頭,然後直奔藥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