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向房間外衝去。幾乎在同時,在堂屋的華佗也聽到了叫聲,掌著油燈,和我一起衝到門外。
我手裏拿著木棍,一到房外,看見樊阿蹲在屋簷下,右手捂著膀子,在哎呦呦的喊著疼。
我有些忐忑,一時怔在那裏。
華佗走到樊阿身邊蹲下,問道:“樊阿,你怎麼了?被何物所傷?”
“師傅,你看,我胳膊上有根銀針!好疼!”樊阿一臉的委屈,看得出,是真疼啊,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快進屋,我看看!”華佗急忙說道。
“果然有根銀針!而且紮得極深!”在燈下一番細細查看之後,華佗發現樊阿的左肩上有一根銀針,深深刺入。幾乎整根針都要深入肌膚內了,隻剩下非常短一小截露在外麵,看著都覺得疼啊。
“是誰這麼厲害,把這麼細的銀針全部紮入體內?”,華佗忍不住皺緊眉頭,有些驚異地自言自語。
“師、師、師兄,是,是我紮的!”,我有些忸怩地回答到,眼神閃爍,都不敢直視樊阿肩膀上那露出一丁點的銀針。
“什麼?!是你?!”聽到我這樣的回答,華佗和樊阿都被定住身形,瞪著溜圓的眼睛,萬分詫異地望著我。
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表情!
怎麼可能?!他們此刻心裏都冒出打死都絕對不相信的念頭。
華佗楞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把抓住我的手,“上次那人就是這樣被你射中的?!”
我一驚!
不可說!我搖了搖頭,用眼神製止了華佗繼續問下去。
樊阿看看我,又看看他師傅華佗,臉色寫滿了疑問和不解。
我聳聳肩,又摸了一下下巴。故作輕鬆地向樊阿說到:“師侄啊,對不住了,我剛剛在窗戶前練習針灸呢,不知道怎麼就把銀針飛到窗戶外了,一不小心紮到你了。師叔給你賠罪了!要不這樣吧,明天我給你買點好酒好菜請你吃啊,就當補償了!”
樊阿似信非信的傻傻點點頭。
華佗也不多話了,從櫃子裏取出一小壇烈酒,倒了一點在樊阿肩膀上,說道“樊阿,我幫你把針取出來吧。”
說罷,用兩指捏住銀針,輕輕往外一拔。隻聽得樊阿“嘶”的抽了一口涼氣,銀針就被華佗給拔出來了。
一寸多長的銀針啊!看見拔出的銀針,我忍不住打了個冷噤。
“對不住啊樊阿,讓你受苦了”。我真是有點過意不去了。
“師叔,沒事,我皮糙肉厚。這點小針算啥呀,沒事,不疼。”樊阿傻傻一笑。
我拍了拍樊阿的肩膀,讚許地說道:“樊阿,好樣的!師叔果然沒看錯你!有痛不叫喊,將來有發展!”
好了,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去吧。我和你師父還有些醫術要探討。
樊阿跟華佗施了個禮,捂著肩膀,走路姿勢有點滑稽地回房去了。
樊阿一走,華佗馬上跳起來了,“師弟!我說師弟啊,你是怎麼了,怎麼會飛針的功夫了啊?就算你有功夫,也不該拿樊阿當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