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讓我進了屋子,又拿過一個木凳讓我坐下。喝了一碗水,老者和我嘮起家常來。講訴這地叫做劉家莊,莊子裏隻有十幾戶人家,這裏比較貧苦,經常是吃了上頓愁下頓的。
農家人就是這樣,幾畝薄田都是靠天收成,靠天的日子很不靠譜,有的年份大旱,隻能靠出門乞討活命下去。因為這裏窮,也很少有外人進來。說了半響,唏噓不已。
我靜靜聽著,是不是勸慰兩句。忽然間,肚子不爭氣咕咕咕叫起來了。老人家聽到了咕咕的叫聲,臉色有些尷尬,“後生,你還沒吃飯吧?”
我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
“你若是不嫌棄,就將就在我這吃一些罷”,老人家和藹說道。
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我那還能有什麼講究呀。我拱手相謝,“多謝老人家了!”
不多會,老人家邊端來兩碗吃的,一碗是蕎麥饃饃,另外炒了一碗豆角。我道聲謝後,接過就狼吞虎咽吃起來,片刻功夫,風卷殘雲地幹了個精光。
放下碗,看著老人家有點吃驚的眼神,我不好意思摸摸下巴,“對不住,老人家,我這一吃,恐怕吃了你一天的糧食了!”
說完,就從腰間掏出點碎銀子,遞向老者。老人家推著拒絕,我堅持要給,“您看,你們這裏日子也不容易。今天多虧了您給我飯吃,不然,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您一定得收下!”
聽我這麼一說,老者才勉強收下,嘴裏還念叨著,“吃碗飯算個啥,還要給錢,真是的!”
“應該的,應該的,萍水相逢,哪能白吃呢”,我從心底裏感謝老人家的施飯之恩。
正說著話呢,這時候,屋外進來一個人。
“哎喲,劉大爺,您在家啊,我上您這借點藥酒啊,我那兄弟的腿疼毛病又犯了”。來人風風火火,一副濃眉大眼,虎背熊腰的樣子,一進來就急急忙忙自顧自的大聲說起來。
劉大爺搭話到,“哦,熊二毛病又犯了啊?你等等,我給你拿酒去!”
說罷,便起身向裏屋走去。
來人這才看到我,愣了一下,又衝著大爺說道:“劉大爺,你家來客人了?這是你遠房的親戚?”
“哦,不是。他隻是個過路的。”劉大爺指指我說道,“熊大啊,這個過路的年輕人,可是個好人啊”。
我呐呐點點頭。
熊大,熊二,嘿,這兩兄弟的名字還真有意思。
劉大爺端過來小半碗的藥酒,遞給熊大,“拿去吧,趕緊去給你兄弟擦擦”。
聽到這話,我趕緊站起來了,望著熊大黝黑得發亮的腦門子,說道,“你兄弟腿疼啊?我是個郎中,要不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熊大睜著大眼睛,驚喜看著我,“你會看病啊?那可太好了!”
隨即,又又有些為難地搓搓黑乎乎的雙手,“可是,俺們家裏窮,付不起看病的錢!”
“哦,沒事,我看病不收錢!你放心吧!”,我笑笑。
“那可太好了,先謝謝您了!”,熊大馬上拱拱手,以示謝意。
跟著熊大和劉大爺一起,出了屋子,向村子的西頭走去。走過幾家人家,就到了。一處土坯房,屋頂蓋著茅草,房子已經很破舊了。
站在屋外,就聽到裏麵有人在哎呦呦地痛苦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