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這才發現,陸遲衡的書桌上,有一張照片,是他和老的合影。
照片裏的老很精神,絲毫看不出是久病成疾的模樣,但是依照薑承所言,老這毛病,已經很多年了,她能撐到今天,也算是一種奇跡。
“遲衡……”
“從小到大,我都是和奶奶磕著嘴皮過來的。大家說我目無尊長,隻有奶奶,說我不鬧騰她她睡不著覺。”陸遲衡似在回憶,他說起來的時候,嘴角有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兩兩聽著,她知道自己此時隻要聽著就好了。
“我爸離開家裏的時候,我以為陸家會就此中落,是奶奶一手穩住了局麵,她的這一生都是個傳奇。而我,是她唯一的敗筆……”
“陸遲衡,你胡說什麼呢,奶奶一直都以你為榮。你怎麼會是她的敗筆呢?”
陸遲衡不語,他伸手攬過了兩兩,把頭靠在兩兩的小腹上。
“你別想這麼多了,生老病死,這是誰都逃脫不了的規律,薑承說了,奶奶走的時候很安詳。她隻是離開了這裏去了另一個地方,你不要讓她看到你此時鬱鬱不歡的樣,也許奶奶正在天上罵你混小呢……”
兩兩說出混小個字的時候,自己都哽咽了一下。
陸遲衡將她抱得更緊。
“兩兩,她這次是真的走了。”陸遲衡似在提醒她,又似在提醒自己。
兩兩拍打這陸遲衡的後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明天,你父親也會回來了,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
父親……
陸遲衡閉眼,腦海裏閃過一張清冷的臉。
父親,終於要回來了,可是,想到這裏,他更慌張。
兩兩借勢把陸遲衡給拉回了房間裏。他的床已經收拾好了,兩兩讓他躺下,幫著他換上了睡衣。
陸遲衡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一樣,拉著兩兩不願意撒手,哪怕他都已經閉上了眼睛,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放手。
兩兩在陸遲衡的身邊躺下,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陸遲衡弓著身,他從來沒有這樣不安的睡姿,兩兩覺得心疼了。
麵對如此不安的陸遲衡,她總覺得,這暗處還藏著什麼更大的風暴。
?
老出殯這天天氣不是很好,雖然沒有下雨,但是一整天都陰沉沉的。陸家老去世,吸引了很多媒體記者的到來。
就像陸遲衡說的,老的一生都過的很傳奇,她的葬禮值得被這樣
...
的關注著。
陳木和薑承替陸遲衡招呼著往來的吊唁的賓客。
陸遲衡和兩兩一聲黑衣,跪在靈堂之內。
兩兩終於見到了陸遲衡的父親陸爾勝。陸爾勝因為常年住在南山寺,皮膚很白。他的頭發被剃的一幹二淨,可即使這樣,這個男人依舊顯得很俊朗儒雅。
陸遲衡的部分五官有他父親的影。
陸爾勝很是清冷,兩兩與他打招呼他也顯得尤為淡漠。至於陸遲衡,他們父連話都沒有說上,看起來感情也不佳。
吊唁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靈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動。
兩兩往外望出去,看到門口堵了一些人。
陸遲衡似乎猜到了來人是誰,他站了起來,就怒氣衝衝的往外跑出去。兩兩看了一眼陸爾勝,陸爾勝正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她也慌忙站起來了,跟著陸遲衡跑出去。
門口被陳木和薑承攔住的人,是王靖。
王靖一身亮色的西裝,在這烏壓壓的吊唁人群裏顯得特別的紮眼。不少記者拿攝像機對準了他,可是他卻什麼都不在乎的樣。
“讓我進去,我想去看看我們的奶奶,這樣也不行麼?”王靖邊說,邊把手裏的那束菊花甩在了薑承的身上。
“這裏不歡迎你。”薑承冷冷的。
“大夥看看啊,我要來送送我可憐的奶奶,結果這個人說這裏不歡迎我?怎麼?當陸遲衡的走狗當上癮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陸家的主人啊?”
王靖話剛說完,他的麵前躥過一個人影。他又被攥住了衣領。
陸遲衡稍一用力,就把王靖推了出去。
?
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