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位都沉默著,算是默認,她接著說:
“首先,如今的天盛國主夠強,他不需要倚靠任何利益關係來維係自己的地位,就像當初他沒有倚靠任何利益關係而取得大邱一樣。他登基之後的豐功偉績,不用我多說,各位心中應該比我這個小女子更有數吧?那麼這納妃的第一條,什麼綁定利益關係雲雲,不成立!”
說罷,幾位大臣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因為她說的皆是事實,她淡笑著繼續說,
“既然第一條不成立,那麼便隻剩下這第二條了,關於王族血脈……”
說著,她挺胸抬頭端起架子在幾位大臣麵前走動起來,步履輕盈,娉婷婀娜,仿若一朵流雲隨意地飄蕩在藍天碧水之間,好不惹人眼。
見幾位大臣的眸光有震撼、有不願表露的讚歎,繼而紛紛垂下眼簾不敢再看她,她得意地笑了一笑:
“唯一為天盛王族誕下血脈的人在此,長公主生得乖巧伶俐,不癡不傻,基因良好,如果不出意外,在今後的十年甚至二十年裏,我應該還能再生,為王族開枝散葉不是難事,各位何來的擔憂?”
她話雖如此,可幾位大臣仍然不依不饒,還是抓到了破綻。
剛才那位說話的老臣再次出頭:
“哼,不是難事?王後能擔保一定能生出男胎?如果天盛後繼無人,王後可負得起這個責任?”
林鈴兒眸光一緊,腳步站定,表情突然冷肅下來:
“既然如此,咱們不妨來個約定。”
約定?
錢業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誰也不知道林鈴兒這是唱得哪一出。
“什麼約定?”
那老臣問。
“三年之內,如果我不能為國主誕下男嬰,我便親自為國主選秀納妃;倘若三年之內,我順利誕下男嬰,那麼還請各位把自己的嘴巴縫上,從此以後,選秀納妃之事再不得在國主麵前說出半個字,如何?”
林鈴兒眼光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大臣,為了封住眾人的嘴,為了讓拓跋九霄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煩擾,她必須站出來。
若說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最好辦法,莫過於此了。
雖然她知道,就算她不做任何事,拓跋九霄也一定能守住自己的承諾,可她就是要這麼做,她就是要為他做點什麼才安心,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她自己。
既然他們想要,她就給他們,她要堵住攸攸之口,隻要她生出男孩,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霸著他,霸著整個後宮,她就是不讓他納妃,她就是要他獨寵她一人,那又怎麼樣?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就是要自私到底!
想讓她大方地幫他選秀納妃,除非她死了,這些老家夥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可不是封建社會的女子,什麼三妻四妾、三從四德在她這裏通通都是狗屁。
她隻要一個男人,一個家,她就不相信,三年之內,她生不出兒子!
幾位大臣、包括錢業在內,都不由愣住了,他們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說出的話居然如此擲地有聲,不過她敢賭,他們又有何不敢接?
那老臣想了想,眼睛一亮,道:
“三年太長……”
他伸出兩根手指,
“兩年,如果兩年之內王後不能為王族誕下男嬰,那就請王後寬容大度一點,親自為國主操辦選秀納妃之事,做一個賢德的王後吧!”
林鈴兒眉頭一皺,這幫老家夥,居然欺負她?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西暖閣,為了他、為了他們的未來,拚了!
“好,一言為定,兩年就兩年!”
幾位大臣相視而笑,那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森,好像林鈴兒跳入了他們的陷阱一般。
但林鈴兒知道,就算是個陷阱,也是她自己挖的,是她心甘情願跳的。
“還望王後言出必行,臣等拭目以待。”
那老臣說罷,帶著其餘幾人告退了。
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林鈴兒不覺打了個冷顫,她想起了宮鬥劇中那些惡毒的手段,什麼用麝香致人不孕,懷孕了又會用盡各種手段讓人流產,諸如此類真是讓人看得膽戰心驚,而如今,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吧?
她暗自搖搖頭,但願不會……不然,她幹脆搬出王宮去住好了?
錢業在一旁盯著她看了好久,整個人都有些呆怔,直到林鈴兒回過頭叫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
林鈴兒向他伸出手:
“把東西給我吧。”
錢業恍了恍神:
“啊?什麼?”
林鈴兒指著他懷裏抱的東西: